不管远近都是客人,客气客气也不必客气。
段先生总是喜欢玩这样子的文字游戏,我觉察了他,却也是按耐不住他无聊的雅兴——段先生是难有雅兴的。
段先生尝尝食物,就会冥想一会,想想那些伤痛,那些死亡,好像说他是屠戮了他进食的生灵。我明白,这样跃然纸上的快乐总是得来终觉浅。
段先生很久不再有意义的笑了。他说,死亡是永恒的,但他的回合不是。这句话不是他说的,但是他的回合确实早已结束,这个时代照应着不属于他的人。
人们口口声声,说一句是一句生分至极,这熟反而总显得不自应。
我和段先生一样,都不太会关心人。我不明白段先生的焦虑,也不愿揣度段先生恐慌结束后大吃大喝时的心境。我不敢问他,总跟段先生说话容易出一句话的问题——我希望把问题简化成一个字。
终于,那天,段先生说他要走了,我念念不舍又隐隐期待。
果然,中午他就回来了。一身的疲惫,一身青春的年迈。我说‘再见’,他笑笑,说怕是再也不见了。
我没说,我知道,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
我会先写信给他的地址,然后顺着信走过的路找到那里,接他回来。
只要这里还有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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