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比佛利 23 • 小虎牙
第二十三章 小虎牙
艾玛对我不冷不热，纵使我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给她冷默脸。
经过周末的暖身，我倒没有“星期一综合症”（指在星期一上班时，出现疲倦、头晕、注意力不集中等症状），反而很期待今晚的演出，然而自从两分钟前收到拍卖行发来的短信通知，提醒我这个礼拜五之前得付清拍卖款后，我的症状便开始发作，不想工作，只想当一只躲进壳里的龟……
“ 嘟……嘟嘟……”
这又是哪个讨债鬼打来的？我捂住双耳，决定来个耳不听为净，但它却很有毅力，一声接着一声。
想到会不会是导演打来的？我赶紧爬起来接听。
“ 是我，代表拍卖行给妳打电话。”
听到拍卖师Steven的声音，我顿时泄了气。
“ 我会筹钱的，能不能让人喘口气？拜托了。” 我几乎是哀求着。
与想象不同，Steven 不是来催款的，而是告诉我拍下的人形娃娃有瑕疵，请我务必过去查看一下。
我的妈呀！107，100美元的娃娃还给出状况，到底让不让人活？
“ 我这就过去。” 我下床找凉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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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看到没？” Steven指着玻璃柜里的精致娃娃，“ 女娃娃的发带上有个线头跑出来。”
我凑脸上去，都快贴紧玻璃面才总算看到一个短到不足一毫米的黄色线头。
“ 是有，但……这个不正常吗？”
Steven答对于自我要求严苛的工艺匠人来说，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 噢！那怎么办？” 我随口一问。
“ 妳可以退货，拿回保证金。”
什么？！ 这么容易就让我全身而退？
“ Are you serious ? ” 我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当听到“ Yes” 的答案时，我像飞出铁笼子的鸟，欣喜若狂。
“ 太好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连我都能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浸过蜜似的。
“ 这么高兴？嗯……就吃妳一顿。”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 还好妳今天没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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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吃烧饼油条，Steven 不惜花两个钟头从比佛利山庄骑到尔湾，当我从哈雷机车上跨下来时，脚都伸不直。
“ 不碍事的，坐久了就习惯。” 他对我说。
尔湾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橘郡的一个城市，气候宜人、学区优良加上治安好，吸引了很多华人在此居住。有华人的地方就离不开吃，中国餐馆随处可见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点了豆浆、豆花、萝卜丝饼、凉面、酱牛肉烧饼及馒头夹蛋等，随便吃吃竟也花掉40多刀，就当把美金当人民币使吧！
“ 妳演得不错，就是不够风骚，没办法，女人的骚味与生俱来，不过看得出来妳很努力。”Steven吃饭之余不忘对我的演技下评论。
哎！其实我的角色本来是个打酱油的，但导演导着导着就加戏了，而且天马行空。我猜一开始他根本没想好故事要往哪个方向走，边拍才边写剧本，话活地把个“路人甲”拍成女二，也没那个谁了。
“ 呵呵！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等好运气，妳该去买彩票。” 他建议。
“ 已经买了，六个号码无一个中。”我唉声叹气。
“ 有人算过，一个号码都不中的机率约为25%，恭喜，这么低的机率都被妳碰上，了得。”
我要他少气我了。
说到运气，今天的确是我的“ 幸运日”，如果不是他火眼金睛看出瑕疵，我恐怕得到青楼卖身才能还上那笔巨款，说到底，他是我的贵人。
“ 快别这么说，能认识妳是我的福气，我有第六感，妳会是将来的中山美穗。”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中山美穗”的大名，上一次他提到是因为人形娃娃长得像中山小姐，而她恰恰又是Steven的梦中情人。
“ 如果你说我是未来的Angelina Jolie或Jessica Alba，我会很高兴，偏偏你提一个小日本，谁知道她是谁？”
“ 我知道她是谁就好，她是我的梦，虽然如今的她已老大不小，怕有五十了吧！但在我脑中，她永远是《情书》里痴情的主人翁-博子。”
为了印证自己是头号粉丝，他给我看他的手机墙纸，那是一位有知性美的女子。
“ 《情书》里的她短发，如果妳把头发剪了，会更像她。”Steven 补上一句。
有没有搞错？我为什么要像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 我叫卫萌萌，中国人，这辈子还没踏上日本国土过，你若想做日本梦，别找我，我一句日语也不会说。” 我沉下脸来。
“ 对不起，交浅言深了，”他将手机放回口袋，“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载妳回去，不会耽误妳今晚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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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中山美穗不熟，但我还是在几天后的深夜再度与她打上照面。
“ 妳在看什么？” 我问。
下班回家已近夜里11点，艾玛还在客厅。
“ 《情书》，日本电影。” 她答。
电视屏幕中出现一个短发女人，她身穿褐白格子衫，正骑着单车，一转头，那叫个“惊鸿一瞥”。
“ 她就是中山美穗。” 我坐了下来。
“ 妳也知道？” 她看了我一眼，“ Steven 买了一对日本娃娃，他说因为女娃娃长得像演员中山美穗。我一好奇，跟个日本友人借录相带看，没什么特别的嘛！长得非常普通。”
我的心喀噔了一下。
“ 妳说……Steven 买了……娃娃？”
“ 是的，今天我上他家吃饭看到的，就摆在一个玻璃柜里，娃娃的衣服上有玫瑰刺绣，看起来很精致。”
原来Steven 对我撒了个弥天大谎。
“ 妳觉得我长得像中山美穗吗？” 我问艾玛。
她细细打量我，又对照一下电影里的女人。
“ 不是很像，不过小虎牙倒是如出一辙。”
原来这才是主因。
“ 明天我就把小虎牙给拔了。” 我说，然后气冲冲地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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