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代诗,一向报着敬而远之的心理,主要是怕读不懂,会错意。而对于古典诗歌,长期的阅读积累,再加上意义相对固定的一些意象,读起来难度倒不是太大。而今天,翻阅这本《艾青诗选》,先前的看法有了改变。
《大堰河,我的保姆》《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光的赞歌》《黎明的通知》《向太阳》等,那些耳熟能详的题目,如今静下心来翻阅,会触摸到一颗炽热而滚烫的灵魂。《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一诗中,对于“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的反复咏叹,直接点题:“中国的苦痛与灾难,像这雪夜一样广阔而又漫长呀!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深沉而厚重。《北方》中“北方是悲哀的,而万里的黄河,汹涌着混浊的波涛,给广大的北方,倾泻着灾难与不幸;而年代的风霜,刻画着广大的北方的,贫穷与饥饿啊。”正是这悲哀与不幸,深深地笼罩着中国的天空;然而,诗人并没有绝望,他内心始终在吟唱:“我爱这悲哀的国土”;《手推车》中“在冰雪凝冻的日子,在贫穷的小村与小村之间,手推车,以单独的轮子,刻画在灰黄层上的深深的辙迹,穿过广阔与荒漠,从这一条路,到那一条路,交织着,北国人民的悲哀。”尽管有着贫穷和荒凉,但透露出的却是改变它的愤怒与力量。
读诗吧,在这个冬天诗人选择的意象大多是“黑夜”“风雪”“监狱”“铁窗”“黄土”,代表着中国一个时期的风貌,深情地描摹,将人们带回到那段多灾多难的岁月,饱含着对国家前途命运的忧虑。同时,他的诗作中同样有“太阳”“火把”“黎明”等意象,对新社会充满了渴望和希冀。于是,我想到了杜甫,在那个动荡的时代,诗人忧国伤时,心怀天下,留下了千年传唱的诗史。而今,艾青的诗作同样,怀着一样的赤诚在向我们传递那个时代的忧患和渴望。那么,这样的现代诗如何去读呢?
我们在读诗解读时,依然要关注意象,思考诗人对场景的设置和选择。以《大堰河,我的保姆》为例,“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是我想起了你”,为什么诗人说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而不是看到春雨或听到秋风萧瑟的声音,才使我想起了你呢?大堰河的工作这么辛苦,为什么还始终含着笑呢?是选取了几个细节来表现大堰河对自己的深爱,为什么要着重描写他的那个梦呢?为什么是紫色的灵魂?带着这样的问题去读诗,似乎我们就可以更接近作者的思想,去更准确地把握情感。
读诗吧,在这个冬天读诗,就是要尝试用诗人的思维去阅读和理解,发挥我们的想象去丰富画面,填补空白,将诗歌的丰富内涵最大化地还原出来,多问几个为什么。再去找同类型的诗人进行对比阅读,从而更加深入地理解诗歌。今天,我们阅读《艾青诗选》,就是新时代对那段历史的直观回顾,是对学生进行思想教育的有力工具,“诗言志”“文载道”的人文性得到有效体现。
读诗吧!在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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