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遛弯回来的半路上,遇到了张杰和胡秀英。两个人准备洗温泉去,并邀我也去。我自是很高兴,但是迫于家里事情太多,无法脱身,所以只能作罢。因为心中还是极其跃然,所以便很不死心的打探人家都有谁去?于是胡秀英便极其热情的说:“三班的几个人,你都认识的。”
“我都认识的?谁呢?”
胡秀英便认真的说了某一,某二,某三。
我依然一脸茫然。
旁边的张杰实在听不下去了,拉着我的胳膊停在了路边,对着我的脸说:“那个谁是学校广播员,你咋不认识呢”
“我就想不起是谁耶,我真的挺恨我这个不争气的记忆的,咋办呀!”
人真是一个挺奇怪的动物,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不断的在叠加,记忆却在不断的弱化。前几天刘芝打电话,说是李长文从沈阳回来了,想找几个老同学到一起坐坐。
“你来吧。”刘芝如是说。
因为步入老龄岁月的关系吧,每每有大家聚聚的邀约时,心中总是欣欣然。但凡脱得开身,便积极参与。总怕时间久了不露上那么一小脸,便会惨如某些明星般的,被人言“判死”。本来没有明星梦,所以不想被明星拖累。
但是现实总是很惭愧,本人虽没有明星命,但是却犯了明星的病:老同学之间聚的次数多了起来,一个令人汗颜的尴尬便时时的凸显起来。虽然没有像明星般的数典忘祖,但是却对着曾经极其贴近的面孔望而生疏离。即便是经数人提醒,仍然无法将如今的生疏的面孔,和当年的他和她相匹配。
面对人家热情的伸手相握,我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李长文是个性情中人,大老远从省城回来,在一个极讲究情趣的酒店摆了一桌。人家是什么想法我不得而知,我却一厢情愿的揣度人家,大概别离几十年了,长文特想找回当年的少小纯真情,同学豪迈意吧。饶是这样,我接到了邀约电话,心中的尴尬和歉意便是更显沉重:因为从听到李长文的名字,我就在记忆中寻找与这个名字匹配的模样。
我很失败,一直到端起了人家的酒杯,都没有搜寻的到人家少年时的风采。
酒过三巡之后,心中积聚了一点勇气。于是便端起酒杯,恭敬的敬了长文:“很感谢你的酒,因为它有了让我“幽会”同学的机会;很感谢你的酒,因为它让我有机会当面告诉你,至今我也没想起,你是当年的谁。很感谢你的酒,因为它让我有勇气当面袒露我的尴尬和内疚。你的酒虽然没有让我想起你,但是却帮我寻找到了少小时同学的情谊,同学时那美好的记忆。真的好感谢你!”
话是说出来了,但是缺憾依然有残留。幸亏饭后结账时扈德与刘芝商议决定,长文是客,理应受请。在座的纷纷响应,我直到掏出了自己的那一份,心中终于坦然了。
唉,如此小心眼,看来我真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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