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考研期,朋友豆浆就说没戏了,明年再来一次,接下来好好休息,天天躺尸在床上。
想劝她,别考了,找个工作,好好努力孝敬父母吧,还是没有说出口。
豆浆出生农村,爸妈是地道的农民,家里三姐弟,她是老大。豆浆爸除了在家打理庄稼外,有空也开摩的赚些外块,豆浆妈除了在家照顾在家读书的豆浆妹和豆浆弟,有时也在周围打打零工。一家五口过着拮据的日子。
豆浆一心只想多读书,在她心里读书可以改变她的命运,让她的子女以后不像她一样过得穷苦。很有想法跟主见的一个女孩,对自己未来的打算十分清晰,可却不愿回家。周末,端午,中秋,元旦,放假了也不回去,宁愿待寝室打发时间,看电影。家里也不远,跟豆浆大学的城市,只是省内市与市的转换。
豆浆说,一回家就吵得很,懒得回了,也一点不想回。豆浆爸妈也都越来越老,满头白发,深陷眼角的皱纹,起茧的双手。想起读初中的时候,我还羡慕豆浆,有好几次,豆浆爸骑摩的来接她放学,而我只有每次走路回家的份。我看着那时的她坐在豆浆爸的后面,笑着对我挥手告别,满脸的幸福。是真的很幸福。
如今,时间再也不是十几岁,改变了的,是心境。豆浆家还是老样子,红砖平房,日子也还是老样子,过年了也要准备腊鱼腊肉,做年粑粑,甜酒。前几年还见豆浆回家帮豆浆妈搭把手,一家人忙活的有板有眼。现在,想见她都难。弟弟妹妹也都很懂事,读书也很努力。几年前记得豆浆说过,以后工作,五年之内所赚的钱全部给爸妈,之后就为自己打算,想为自己而活。我当场就否认了她,难道父母对你的恩情等同于五年时间赚取的钱财吗?她说她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全奉献给这个家,不然她宁愿当初父母没生过她。我诧异了,那一刻的豆浆好陌生。
大学四年,接着考研,非进全国十强高校不可。这次失利,明年再来。我佩服她的勇气和决心,但我一点都不羡慕她,她生活得太累了。有时也听她说起,想找个男盆友,可是却没有合适的。要学历匹配,要家境好,要长得帅,可是这些标准在豆浆看来确是希望渺茫。她无奈的对我说:“为什么学习好的都是一些屌丝,长得一个个恐龙一样”,我不做声,或许每个人对于爱情的定义都不一样吧。
昨天豆浆跟我说,学历很重要,在以后的职场都是有优势的。我说还好吧,感恩或许更重要吧。我们的爸妈都是不惑之年,不再年轻,不再一头青丝,不再背你嘻戏,他们不说温暖人心的话,只是问你一声吃饭没,天冷了要照顾好自己,而这些却是他们想念你的唯一隐藏的方式。
豆浆知道我要说什么,没有做声。
记得大学里,我妈打电话对我说,你打个电话给你爸吧,昨天他跟我唠嗑,你都一星期没有回电话了,在想你是不是忘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谈了男盆友,或许是感冒了。我都不知道我爸会胡乱猜测这些我没回电话给他的理由,听着觉得很温暖。他或许只是想说一句,你很久不在家,我有点想你了,不知道你想不想我。
豆浆,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读初中那时候你跟我说,“今天我爸来接我回家,他知道今天周五。”你说话的表情,我现在都记得,特别深刻。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那时候悄悄写纸条给我:今天我们家又多了一位成员,我妈生了个弟弟,我第二次当姐姐了,很高兴。
那时候我们都是十五六岁,却有着跟现在不一样的满足感,一件小小的事情能让我们高兴的傻笑不停。你也常说家和万事兴,谢谢爸妈倾尽所有给我们的一切。我们对未来充满憧憬,无线幻想,蓝蓝的天空,连云都是五颜六色的。
希望,我们都能记得那时的初衷,美好而不失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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