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里迎面走来两个女人,年纪轻轻的。一个说,我弟怎么样怎么样,另一个接过话荐说自家谁也那样。简直惊恼了走在巷道里的这个人。
万万没想到巷道平静得如只蛰伏的虫子,这只虫子何时孕育出无穷尽的烦恼、不堪、边缘、犯罪?
多少天从村庄便道走过,没曾想过青苔边上旧墙里,拥挤堆叠的旧房破屋里住着许多从未谋面的边缘人。从来见不到一个这样的人啊!在你见不着的时刻他们穿越巷道,昼伏夜出?
巷道里最常见最熟识的是盲老太。除开她,巷子中后段一面墙上满壁的爬山虎,爬山虎下占据了半个墙的竹子才最亲切。还有谁呢?村庄近出口的又一个老太太?春天的时候,老太太歇脚的屋檐下停着一口黑漆的大棺材,大到唬人,占据了大半个屋沿。一堆从未谋面的人人手一只碗,人们就这么在聚餐中送别了一个守屋的老者,悲喜不清。好几天,这个人就不走便道了。
便道里流转着些莫名的怪事。村庄便道里有条暗廊,走暗廊的独行人不觉加快了脚步,就这样,冷不丁冒出个什么人,跟踪着,越跟越紧。独行人冒出身冷汗。还好,暗廊十几二十米,走走就结束了,天地间豁然开朗,紧走几步,就是敞开的人家大门。跟着的人渐渐被甩开。被吓过的行人自此别过便道。
嘿!村庄!不晓得她几时从这颗地球上消亡,变成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
冬去春来,村庄低沉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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