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

在这长安街道尽头，有一间酒楼，酒楼的门两边是已经发灰的红色的布，在门的前边有一杆柱子，柱子上挂着一个旗子，上面写着——有间酒楼。

整个酒楼只有一个小二，酒楼的客官还算不少，每天酒楼里充斥着各种叫唤小二声音，

“小二，拿瓶酒来！”

“小二，怎么还不上菜呢？”

“小二......”

今天下午，酒楼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头带着一个褐黄色斗笠，身穿一件有点脏兮兮的白色褂衣，脸上缠着一块白色的布料，只露出那双无神的眼睛，最重要特征是他还是个瘸子，走路一瘸一拐。

瘸子进酒楼后，坐在靠里的桌子，把手上拿着着用布缠绕着类似长棍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用很久没有说话，一开始有点嘶哑的声音说：“小二，来三壶这里最好的酒。”

“好嘞。”小二利索地应答，“客官还需要什么下酒菜么？”

瘸子像是没有听到小二的询问一样。

小二看他没有回答，就苦笑了一下，去仓库取酒。

小二对顾客的反应并没有多大惊奇。

因为他从小在这家酒楼做小二，做了将有十年了，什么人都见过，有些客人就是不喜欢被过多打扰。

小二从仓库里去取来了酒，端到了瘸子桌子，“客官，这是本店最好酒——梨花酒，请您慢用。”

瘸子伸出右手，取下脸上的白布，左手拿起一壶酒，倒在碗里，开始慢慢喝起来。

小二想看清瘸子长什么样，但瘸子的斗笠压得有点低，只是仿佛，在瘸子取下白布得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他有点年纪了。

不过，小二注意到瘸子的右手手腕背上露出一点像是红色印记的东西，感觉似乎哪里见过。

“小二…小二…”一段喊叫声打断了小二的思绪，“来了，客官。”

小二转身，向那声音望去，原来是来了三个衙门的人。

带头的小二认识，叫李达，是一个小捕头，经常下班后来酒楼喝酒。

“原来是李捕头，今天怎么来得有点晚？”

“别提了，今天中午收到任务，说什么有个几年前的朝廷要犯，潜入回长安，要我们加强巡查，注意可疑的人物。”

“小二，还是梨花酒，等下喝完还要再去巡逻，赶紧。”

“好嘞。”小二边应答边往仓库走去，朝廷要犯？可疑的人？小二不由想到那个瘸子。

正当小二拿着酒准备出去时，突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

“喂！听到没有？”

“你大爷的，我叫你脱了斗笠！”

小二走回到大厅，看到三个捕子正围着瘸子，那个在李捕头右边稍微胖一点的捕子正对瘸子喊道，“难道你耳朵聋了吗？”

胖捕子说完，伸手想要掀开瘸子的斗笠，就在手刚要碰到斗笠边缘时，只见一道黄光闪过。

“啊，我的手...我的手...”胖捕头瘫坐在地上，另一手紧紧地握着那只被切掉手指的手，手指还在不停地出血。

“你...大胆！”李捕头和另一个瘦捕子同时拔出刀，对着瘸子吼道。

瘸子还是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喝着最后一壶梨花酒，不过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了桌子上的长棍上。

小二没有继续看着他们，而是看着前面地上，观察着那个刚才飞来的手指头入迷，那横切面真整齐，小二想。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皇天之下当街行凶？”瘦捕子说完，举起刀，劈砍过去。

小二抬头，惊奇得看到刀快要触碰到斗笠边缘时，刀竟神奇的沿着斗笠的圆弧边缘划去，最后刀砍到了瘸子左后面的墙中，瘦捕子被插入墙中刀反震到地上。

小二感到惊奇的不是刀为何改变了轨迹，而是自己居然可以看得如此清楚，小二知道，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李捕头举着刀，对着瘸子，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

今天是碰上脾气古怪的修仙者了，李捕头心想，然后麻利地收起刀，两手抱拳对瘸子说，“这位前辈，刚刚是我等冒昧打扰了，望前辈见谅。”

瘸子还是一如既往得没听到他们说得话，喝着那快要没了的梨花酒。

李捕头见他没有回应，深深地看了一眼瘸子，说：“那我等就不打扰前辈喝酒了。”

说完和瘦捕子一起搀扶胖捕子跌跌撞撞地走了。

没过多久，瘸子终于喝完了最后一滴酒，留下买酒钱，起身一瘸一瘸地离开了。

小二仔细认真地看着瘸子离去的背影，想从中寻找什么，因为似乎刚刚瘸子放下酒壶时，抬头的瞬间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