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啊酒

前日酒醉，前额不慎擦伤。因其位置显著，免不了媳妇唠叨，儿子嘲笑，同事侧目，观者好奇。因脸伤引出话题，近几日对酒多有交流，倒也得知一些因酒而生的趣事、埋汰事、伤心事。

一

第一个故事是同事讲的，男主角我也认识。

若干年前（朋友叙述的时候，没有交代具体的时间），五六好友在一朋友家聚餐。其中一人因眼疾，被称为“瞎子”，“瞎子”膀大腰圆，身体强壮，向来自诩斤半酒量，其余几人多有不信，暗暗有用今日酒席考量之意。

席中，觥筹交错，自然有一番热闹。

酒至中巡，同事忽道：“瞎子，去哪儿了？”众人一看，许久前“瞎子”离席小解，怎么还不见回来。“别不是，喝不过咱几个，偷偷溜了吧？”同事就去厕所看，却见“瞎子”两手拉着裤子，人陷进了蹲坑中（农村露天厕所，往往是就地挖个长方形的坑，人大便时两脚横跨其上），下半身想来必是屎尿沾染，因酒醉手脚发软，“瞎子”爬不上来。又知道丢人，不敢喊人，也就卡在蹲坑中苦捱。

等同事把一众酒友喝来，把“瞎子”拉出来。一人用水桶接水往身上泼，一人远远的用扫帚扫。刹时，院中臭不可闻。同事用面包车把“瞎子”送回家后，就把车往门口一扔，拉开门，打开窗，足足晾了两天，车内臭味才消。

时至今日，“瞎子”再也不提自己斤半酒量。

二

第二个故事是另一位朋友讲的，是一个悲惨的真事。

朋友村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去大城市打工。当时，也就二十一、二岁，尚未定亲。

据说（之所以说据说，是因为仅仅是推测，至今也没有人宣称与此事有关），晚上他和几个朋友聚餐，结束以后，各自回打工住宿的地方。这个小伙子在独自返回的路上，酒劲上来，就瘫倒在路边睡着了。合他命该绝，旁边一工厂正巧火灾。消防车赶到，往厂内拐不进去，司机就倒了一把，可巧，正把这个小伙子碾在车下，当场气绝。你想，火起时，厂内外人声鼎沸，他没醒；消防车拉着警笛赶来，他也没醒。这也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后来，自然是诉讼纠缠，不再多说。

酒，可助兴，可成事，亦可坏事。前车之鉴，牢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