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载春秋,十三岁是个分水岭。
四、离开的征程(上)十三岁以前,从没离开过家,那个庇护我健康成长的家。
而十三岁,我就开始了一步步远离家门、远离父母的征程。
五年级一完,我就知道要离开父亲的私塾到乡里的中心小学上六年级了,心情十分激动。终于可以离开早已厌烦的环境了,终于可以“逍遥法外”了,终于可以不用在父母亲那双“毒辣”的眼睛下战战兢兢了。所以我激动。
但真的到了那一天后,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因为离家比较远,于是我借助在了大姑家。每日往返于学校和大姑家,只有周末才能回到有父母亲在的家。在学业与想家的双重压力之下,我退缩过,逃过学,旷过课,只为能在家多待一天。
但一切都终止在父亲严肃的面孔上。
然后就是中学。
我又到了更远一点的镇上的中学。
当时外界的新鲜使得我不那么悲观。那股不舍在车水马龙的城市光景里显得微不足道,让我无从察觉。
新同学,新朋友,新老师,新环境,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我乐此不疲。
但在那股新鲜劲过去后,灯光熄灭后的夜晚,躲在被子里的我,想家的念头被无限放大,成为悄悄的抽泣声。
后来的夜晚也曾听到其他床的抽泣,也就知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也成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等到一个月后的月假,再也挡不住我回家的步伐。尽管旅途遥远,舟车劳顿,却也抵不过回家的念头。
回家真好。有热乎乎的饭菜,有暖和和的被窝,还有母亲温暖的笑脸,父亲轻声的问候。
短暂两天的相聚,却也不得不踏上离家的路途。
那个时候,我们坝上一共五六孩子一起上学。每个月的月假,也就成了我们最期待的日子。
一放假,我们总是相约归家。或一起坐车,或一起走路,风吹雨打,日晒雨淋,雷打不动,回家。
我们熟悉回家路上的每一颗花草树木,我们认识下一个路口等待孙子回家的老人,我们知道前面山坳那户人家狗的名字,我们更清楚再走几分钟就能看到自家房子上的炊烟。
几个孩子,打打闹闹一起回家,又一起离家,期待下一次的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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