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回到老家。老妈又告诉我村里的谁谁谁去世了。我记忆之中,每隔一段时间回家,那些童年里还记得的身影,就像消失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几个,让人来不及把握。
可是这些人,在我的童年里,都是曾经和我有过很多交集的人,一旦逝去,除了他们亲人,其他人基本就会将其遗忘。可我的记忆里,他们都有自己灵魂的姿态,那么独特地在这个世界停留过,只是风太大,把他们带走了。
邻居老太太,八十多岁。瘦小,精干。女儿们远嫁外乡,只有农忙时来帮一阵忙。老夫妻两人膝下有一四十左右的儿子,从小小儿麻痹毁了双腿,靠双拐过活。老夫妻俩踏实能干,八十多岁了还是每天起早贪黑收废品,做农活,顺便开了个商店让儿子经营维持。一日,两人开着电三轮到镇上批发商品,老头开车,看不清正在维修的路面,一下侧翻,老太头部磕到水泥路面的棱角上,鲜血直流。老太只说不要紧,到镇上包扎,谁知一会儿功夫,命就没了。撇下八十多岁的老头和拄拐儿子爷俩。生活总是差强人意的让你想象不到又让你无可奈何!
安仔,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从小他就比别人闲不住,人也聪明,少年时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成家后,变得踏实能干,三个儿女供他养活,着实有些压力。于是买了一辆大的后八轮拉货做运输生意,家里也开始着手修葺房子等,扒扯的很带劲。别人一周两趟,他搞四趟。一天,由于睡眠不足,疲劳驾驶,撞到别人同样的大车上,撞死了别人,自己也被撞扁不成人形。同车的村里的一个小伙伴,命是捡到了,但是折了一条腿,也算有福。就这样,撇下三十多岁的妻子,三个儿女,一双老人。
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一天正在上课,老师通知我家人来找我。出来看到的是爸妈。他们给我说,你二爷老了,你请假回家几天吧。回到家了,院子里多了很多人。爸说你去给你二爷磕个头吧。我挤过人群,看到二爷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好似睡着一样。于是我我跪下来,给他磕了四个响头。 二爷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会写,能说,还能给人治病,还是隔壁村学校的校长,很是有威望。记得小时候他总是和颜悦色的笑着逗我,也不给我讲什么道理,最好的道理是,他有好吃的,只要叫声爷,就能喂饱馋虫,每次都以我的妥协而告终。听爸说,二爷是被气死的。本来他有病在身,加上年龄大了,躺在床上静养。谁知本家的一个叔叔找事,点名提姓地在街里骂二爷的儿子。二爷躺在床上听到起不来,憋气,肚子涨的好高,最后回不过气,就去了。记得二爷出殡那天,三里五村来了好多人,待客约有一百桌,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多一次。
人生匆匆,总有离别。你在世上活成什么样子,是你自己的事。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谁也说不准。但我觉得,人活着,总会有一种姿态,叫做灵魂的姿态,或遗世独立,或平凡至极。你能做的,就是活过你的世界,你需要做的,就是享受当下的时间。
做好自己,保持姿态,鬼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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