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
北方的冬天大雪纷飞,寒风凛冽的清晨,背着书包的两个人,弯着腰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地疾步走着。他们从头到脚都沾满了雪花,分不清棉袄棉裤围巾帽子是什么颜色了。这是姐弟俩到离家5里地的学校去。
“今天这么大雪,你们还要这么早上学去吗?”大妈心疼地问姐弟俩。“去!我跟姐姐保证过,不管刮多大风,下多大雪,只要姐姐去,我也一定去!”弟弟抢先答道。弟弟小姐姐3岁,今年刚上中学一年级,姐姐上中学四年级。姐姐自从上中学开始, 每年冬天坚持清晨5点钟天刚蒙蒙亮就上学,走半个小时左右到校,从自己班级开始为没有锁门的其他班级生炉子,因此得了一个绰号“凌晨傻子”。争强好胜的弟弟上中学后就说“雷锋都说过愿意当革命的傻子,我也学姐姐做一个“凌晨傻子”。
姐弟俩原来在城里上学,1969年随着机关干部下乡插队落户的爸爸一家到离城50多里的湖龙村,和膝下无儿无女的大妈一起生活。姐姐是家里的老四,弟弟是最小的也是一家唯一的儿子,大妈特别宠爱姐弟俩。姐姐被称为“凌晨傻子”,大妈觉得不好听,曾劝说别坚持了。爸爸妈妈都是土地改革时期加入中国共产党的老党员,他们却乐滋滋地说“傻子就傻子吧,助人为乐嘛,人家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妈妈和大妈起早就为姐姐做早饭,还要准备姐姐要带的午饭。弟弟上中学后,一到冬天妈妈和大妈为姐弟俩就更起早忙乎了。
今天因雪大风大,姐弟俩到学校比平时晚了一点。值班的大爷在操场上扫出了一条小道,他知道姐弟俩每天最早来。到了学校姐弟俩各自在自己班级里,先在墙角的煤堆处把苕条撅折放进炉子里,用干桶子装小煤块拿到炉子旁,点燃苕条后慢慢用锹轻轻压一压,再往里添小煤块,小煤块燃烧旺的时候再添大煤块,看着窗外冒出滚滚的白烟,就到凿开小洞的冰湖边打水,把水桶拿到炉子上水烧热后,把冻成一团的抹布在热水里拧干擦桌子和讲台。“姐,你为几个班级生炉子了?”在冰湖边打水时候姐弟俩每天都是同样的对话。“2个,你呢?”“我也是,就怨今天大雪大风,以前都是3个。”
东边山上红彤彤的太阳露出笑脸的时候,看着陆陆续续有同学进到热乎乎的教室,姐弟俩心里乐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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