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六一国际儿童节”,作为大儿童,也想起了自己孩提时的儿童节,写来凑凑热闹。
也许是记性不好吧,作为农村的孩子,并不记得小时候的儿童节是否专门放过假,又有什么庆祝表演节目的样子,而自己的“庆祝节目”就是帮家里干活,因为儿时的儿童节都是在繁忙的麦收中度过的。
当时的老师大多是民办的代课老师,代课费低得可怜,不能养家糊口,所以地里很多农活都是不能抛下的。鉴于此上级也理解,默认到了麦收时间可以适当放麦收假,而“六一儿童节”正是麦收最繁忙的时候,所以基本上都包含在麦收假里了。
别以为放了麦收假,大人忙小孩子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玩儿了,对于孩子们来说,亦是不能闲着的。在家里烧茶,然后给大人送茶水算是最清闲的差事了。不过那盛满茶水的开水瓶对于小小身板的孩子来说,也是那样的沉重,一路拎到地里需要休息很多次,可是为了让家人们少渴一会儿,(也免得大人说自己趁机偷懒)尽量自己中间少休息吧。
作为不能干重活的孩子而言,干得更多的事情是去拾麦子。那时讲究的是颗粒归仓,田间、地头、路边,只要看到有掉下的麦穗就要捡起来带回去。在烈日炎炎下的田地里捡麦穗,且不说太阳晒的满头大汗了,也不说那不停的弯腰、直立,再弯腰再直立的动作自然是累人的,最怕的是收割后留下的麦茬,稍不小心就会扎破了脚而弄得鲜血淋漓,又不能总是回去包扎,俗话说“轻伤不下火线”,就近薅了大人说的什么刺椒芽(究其学名到底叫什么也不很清楚)用手揉成团出了汁液,再按压在伤口上来止血,一个麦季下来,脚上大多是伤痕累累了。有时候想还不如赶紧开学呢,开学虽然学习辛苦些,也好过这样天天扎得脚上钻心的疼了。但是想归想,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好继续挥汗如雨地干活。
当然再长大一些,就要帮着大人一起割麦子了。大人们早上很早起来就用磨刀石磨好了镰刀,天还没有完全亮一家人就已经下地了。每人发一把镰刀,各自一垄或两垄,或宽或窄的自然形成自己的区域,排成一排割了起来。大人们长臂一伸,一大抱的麦子在镰刀的“嚓嚓”里应声倒下,并且很自然地放成一堆,孩子们却没有那个能耐,小小的手攥过一把来,再用镰刀一点点的割下,看着那麦子在自己的镰刀下倒地,刚开始是有些新鲜而兴奋的,想快点儿割,妄图赶上大人的速度。渐渐地,随着割麦的时间越来越长,腰弯得生疼,胳膊酸困乏力,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了,再看看前面把自己远远甩在后面的大人们,开始的那股兴奋劲儿早跑到爪哇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支撑的疲累和深深地挫败感。
在一次割麦过程中,我因为太累有些稍稍走了神,右手中的镰刀刃碰上了正抓着麦子的左手背,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紧接着一阵刺心的疼痛蔓延开来,赶紧扔下麦子和镰刀去看,赫然是一条很长的大血口子。用大人说的土方法已经不管用了,只好右手紧紧攥着左手腕(想尽量可以少流点血),慌乱地从很远的田地里跑回村子找村医,村医清理了伤口里携裹着的麦灰,发现表面的肉已经裂开,露出了白色的骨头,而我竟然坚强地没有哭出声。村医缝合了七八针,才用纱布薄薄的把伤口包扎一层,并交代不能碰水,而我本年度的割麦任务无疾而终了,至今手上还留有长长的疤痕。
儿童节在麦收中悄无声息地没了影踪,而当年的孩子也早已长大了,再也找不回当初孩童时的模样。庆祝儿童节成为了口里、心里的梦,在岁月的流逝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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