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新娘,你必须,死去再重生,我等你。寻找你,我并不苦,我知道你会来,从不受我爱慕的人,蜕变为我衷心爱慕的全新女子,有着最美的韶华。
0.
我并未受苦,亲爱的,我只是在等你,你必须改变心思,在接触到我胸膛给予你的深沉海域之后。你必须离开那水,纯净如夜浪,翻起的一滴。
1.
我该怎么办啊?
离安:
你好。
许久未见,你的病好些了没?
要保重身体,早日康复。
你看,路边的花儿都开了。
绿子
这是绿子寄来的第一封来信。她甚至还郑重其事地把平时需要用到的药装在信封里一并寄了来。
离安看了看,笑了。
已经过了最难受的时期,却仍然感觉不舒服。离安摇摇晃晃地帮“主”整理书库,她不由分说,命令着她干活儿。病老是不见好转,“主”也不再怜恤她了。
“得了病,就如同感冒一样,出出汗就好了。要是过于在乎自己,就老是好不了。”
“总是这样惩罚似的做苦力活,好不好得了也无所谓了。”离安抱着沉重的书说道,“也许那些上班族生病的原因就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是吗?”
“你也一样,积劳成疾。”
突然离安发现,“主”又在撕书。
“治疗压力,这种最为管用。”
“干这种事,到时候,你会遭报应的。”
“好疼!”
离安突然大声叫道,手腕被“主”牢牢的捏紧,一动不动。
“谁允许你这么同我讲话?”
“主”说道,离安捂着被捏的通红的手。
2.
从书房里回来,直到刚才,离安一直昏睡不醒,还以为不过睡了半天,谁想已经过了一天半。
姆妈看到她这毫不在乎的样子,砰地敲响一下离安的额头。
“干什么?我可是病人。”
“是病人的话,就请让我拖你去医院。”
“我才不要去,惧怕疾病本来就是人的弱点。”
姆妈把湿答答的毛巾轻放在刚被她敲过的额头,走出房间。
“等一下......”
毛巾上淌的水一直流到脖子里,她却没有力气去对付它。
“喂!水淌下来了,姆妈......”
第二天傍晚,绿子来探望她。
绿子把她这个病人撇到一边,自顾自地吃光了她的点心,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看着离安。
“对了,主,问你好呢。”
“是吗?我的手腕就是被主弄伤的。”
“那你猜猜看主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什么?”
“让你猜猜蛮。”
“......不知道。”
“一壶烈酒。是活生生把蛇裹成团,弄死,浸泡在里面的那种。”
离安感到这个礼物毛骨悚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主,绝对不是个正常人。”说完,又躺下睡了过去。
枕边上有着绿子放好的水杯、药瓶和一些点心。
3.
离安起床去上厕所。上完厕所,正要上楼,姆妈探出头来。
“好些了吗?”
“嗯,现在好了。再忍忍几天,快取得最后的胜利了。”
“胡说!你看你额上又出了很多汗,快去换一件睡衣。”
“嗯。”
离安摇摇晃晃的上楼,回到房间,去衣柜里取出新的睡衣,想套进袖子,但黑暗中找不到袖子在哪儿。她把睡衣罩在身上,打开了落地灯,伸出脑袋找袖口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一件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瓶一升装的烈酒,里面泡着一条硕大无比的不知名的蛇。
她又睡去了。
离安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终于迎来了清晨。坐在餐桌旁面对早餐的粥,总觉得又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
4.
她听到一个有些冰冷的、低沉的,却又很好听的声音在发号施令。
“跪下!”那个声音说着。
是在叫她跪下吗?她该跪吗?
离安疑惑着,头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只是那几秒钟的迟疑,膝盖处就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然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跪倒在地。
“为什么?”离安抬头向“主”看去。
“你不配知道这些,从现在起你只要明白,你是一个奴隶,没有地位,没有尊严,你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别人的欲望。”
“你胡说......”
她才不是,她怎么可能有“主”说的那么不堪?
可话没有说完,她的背上就又是狠狠的一鞭。
“一个低贱的奴隶哪有资格在主人面前这么说话?”
“不是的......”她不低贱,她不是奴隶。
可是“主”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鞭子已经迅速的落了下来,比刚才更用力,除了剧烈的喘息和叫喊,她已经没有能力说出完整的话来。
耳边除了鞭子挥动时候的“呼呼”声,还有“主”用相同的语调在不断的重复,“你只是一个奴隶,低贱的、肮脏的......”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鞭打终于停止了。
离安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汗水已经在地毯上留下了明显的水渍。
她的下巴被“主”托起,逼着她正面面对着她。
这一次,冰冷的声音近在咫尺,“主”问:“听说你策划好了要离开这个地方,现在,告诉我,你的身份?”
她沉默着,紧闭着双唇不愿意回答。“啪——”突然左脸颊一阵热辣的痛,她尝到咸涩的味道,那是她嘴角撕裂的血。
“告诉我,你的身份?”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离安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眼前说话的人。
可手才举起,就又被打了一鞭,然后有人从背后把她的双手给铐住了。
“告诉我,你的身份?”伴随着这次的问句,是她右脸颊的痛。
还是沉默......
然后抬着她下巴的手,松开了,“主”离开了她的身边。
再然后,又是疾风骤雨般的鞭打,比前一次更狠、更痛。
她挣扎、哭喊,却一直没有求饶。
一切都无济于事。
她该怎么办呢?
5.
离安在房间里醒来,身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过了,似乎“主”也不希望她死掉,不过还是撕心裂肺的疼。
终于摆脱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折磨,但离安反而没有丝毫的高兴或者轻松的感觉。
在外面遭遇的是无法忍受的痛和屈辱,可在这间黑屋子里的日子却是深入骨髓的可怕。
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或者人的存在,神经一次次的陷入崩溃的边缘。
她想出去,疼痛也无所谓,屈辱也无所谓,她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安在心底默念着,顿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颈间,心里一阵欣喜。
那是绿子送给她的项链。
正在出神时,高墙上一扇小小的窗户正发出响声。
离安抬头看去,是一只小小的手轻轻地有规律地敲击着窗户。
她认出了那双手,那是绿子的。
她望着那个窗户,落下泪来。
她脱下穿在身上的睡衣,拿在手上纠成形,用力地向窗户边甩去,绿子拨开了窗户,手指头使劲地拽住那个睡衣的一角。
离安抓着睡衣,翻越而上,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她逃出这里唯一的希望了。
向上爬的过程中,她努力使自己稳住呼吸,尽量不要让自己哭出声来。
终于......抓住了窗户外的那只熟悉的手,起身向下。
从这个房子里离开后,衣不遮体的离安毫不在乎似的拥住绿子的脸吻起来......
6.
绿子,是绿子。
可她不知,绿子曾在这高墙外守护了她三年。
正在这一际,“嘭——”地一声。
她倒在了血泊之中,待她醒来,看到了一样孤零零的东西。一只被斩下来的左手。四根手指紧紧握着,缺了一根小指,这只拳头捏得非常紧。离安用足了力气,才一根一根地掰开来。掰开后发现,掌心里握着一串项链,那是从她脖颈中拽走的,只是被握得太紧,项链上的玻璃珠子,已经有些碎了。
那是,绿子的手......
7.
离安回想起了逃走的那晚,她与绿子的对话。
“今晚月光很美。”
“是的。”
“今晚月光很美。”
“是的啊。”
“我说,今晚月光很美。”
“是的,我也喜欢你。”

在正常人和精神病之间游走。
写作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杀。
遵循恶魔法则:
1.让伤害到我为止。
2.为自己承担后果。
3.无人替你快乐。
众生皆苦,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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