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脚,抖掉鞋上的雪,天气越来越冷了,一月的风刮得脸直疼,雪铺天盖地的下着,模糊了这个城市坚毅的轮廓,但并没有阻挡这个城市的步伐,一样地车水马龙,一样地步履匆匆,雪像白色的细沙,被车轮和行人压得、踩得咯吱做响。我何尝不是被压着、踩着,但我我只会默不作声。
我抽了抽鼻子,把脖子往领子里缩了缩,已经一个月没有工作了,我使劲地攥了攥包里的传单。妈的,怎么也得搞点票子。抬头看见一个老大爷,颤颤巍巍地准备过马路,我猛地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快步上前。
“大爷,我扶您过。”
“谢谢你啊,小伙子。”
“大爷您加点小心,雪天路滑,小心车辆啊!”
我目送着大爷远去,要不是背着的手里攥着这老头的钱包,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转身走进巷子,掂了掂手里的钱包。
“哼,钱还不少,”我把现金全部拿了出来,把钱包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我来到一家叫“摆渡者”的酒吧。酒吧里回荡着迷幻的音效,空气中夹杂着酒的味道,舞池中充斥着放纵的尖叫,人们不知疲倦地扭动着腰肢,往肚子里灌滚烫的液体,一瞬间,我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虚幻。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靠近我的耳朵说了一句:“帅哥,有火吗?”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为她点上了烟。灯光忽明忽暗地照在她的脸上。
“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说。
她莞尔一笑,说道:“你是不是对所有女生都这说啊。”
我们一见如故,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那晚我们聊了很多,喝了很多酒,她提议去我家坐坐,路过楼下的面馆,她说她想吃面了,于是我给我们一人点了一碗面。
“小伙子挺能吃啊,”老板说。
我礼貌地笑了笑,说:“给朋友点的,打包走。”
我们回到了我的出租屋,我最近食欲一直不好,但看着阿芳的脸,我那晚吃得特别香。吃完饭后,她准备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你叫我阿芳就好。”她说。
“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她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阿芳的微信痴痴地笑着,嘴里嘟囔着她的名字,借着酒劲沉沉地睡去。
早上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嘶,脑袋超级痛。
“谁呀?”我喊道。
“我,强哥。”强哥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一直很照顾我。
我起来开门,却被啤酒碰绊倒了,打开门,强哥正拿着早餐站在门口。
“我给你买了早餐,趁热吃,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他边往屋里走边说道。
“挺好的,就是昨天喝了酒,头有些疼”
“你还是少喝酒吧。”强哥叹了一口气。
“对了强哥,我感觉我恋爱了,我昨天认识了一个女孩叫阿芳。”
强哥愣住了,他放下手里的早餐说:“阿芳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她出车祸了,你还记得吗?”
我盯着强哥,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石化了,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
“我去给你拿药吧。”强哥说道。
我跌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碗,其中一个只剩下汤了,另一个碗中的面条已经坨成了一团,下面垫着摆渡者酒吧开业酬宾的传单。
我慢慢蹲在地上,把啤酒瓶一个个捡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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