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俱寂,月色朦朦,几抹清辉悄悄地攀附在阁窗上,却被屋内更亮的灯光锁在了外面。
女仆小心翼翼地端上茶,又很快欠身退了出去。
代序弯了弯恍若月牙的眼睛,托着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语调缓慢:“我这儿只有茶,没有别的,你将就一下。”
叶璃心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好像话不是说给她听的一样。
代序不以为意:“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些,如果你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的详细情况,最好自己去一趟此山。”
“代序夫人神通广大,为什么不直接把结果告诉我?省的我再跑一趟。”叶璃心直直地看着她,像是要将一面墙看穿。
代序挑了挑眉,笑意浓浓:“多少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可没兴趣再翻出来。”
“最好是。”叶璃心的声极微,却像尖尖的刺,破空而来,令人脊背发凉。
说完,她起身走了出去。
代序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笑渐渐凝固。
叶璃心的性子向来如此,不露声色,冷冷清清,但没想到她大病一场后变得更加凛厉。她看自己的眼神晦涩不明,方才与她对视更是心头一震。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
“真是越来越像他了。”
此山位于离阳与北翳的交界处,山不高,因花开四季茶林漫山而闻名。常年来此度假的游客络绎不绝。
叶璃心站在柜台前填写信息,客栈的服务员温和有礼地询问:“您是第一次来此山?”
“不,以前来过一次。”她微微顿了顿。
此山,她原本应该永不踏足的地方,此刻站在山顶上却没有一点抵触,或许是因为事隔经年加之当时还小记忆模糊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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