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同一个地方不能跌倒两次”,我一个地方跌了三次,跌的我都怀疑人性了。
第一次,是大四下学期。刚开学没多久,我高中的好姐妹、死党小华打电话说她在徐州实习(她在西安读大学),意外怀孕,男朋友不负责任的选择分手,要去医院做人流需要人陪(现在想想这理由太狗血了)。
挂了电话,我立马就在电脑上订了一张当天晚上秦皇岛到徐州的火车票,是坐票,收拾收拾行李下午就出发了。
火车晃晃悠悠地开了十多个小时,到徐州时天刚刚蒙蒙亮,小华和一个长相很猥琐的男人一起来接我。小华介绍说那是她公司的领导,因为她是女生大早上一个人来火车站不安全,就陪她一起来了。
我当时心想这个猥琐男心肠还不坏嘛,就没多想。然后小华和猥琐男“领导”(后面就称“领导”吧)带我去吃早点,破破烂烂的早点铺,桌子椅子地面全都是油乎乎的,我借口火车坐多了没胃口就没吃。
小华和“领导”两人吃的津津有味,当时我很纳闷,一直很娇气的小华怎么连这样的早点也吃的下去,也没生疑。
吃完早点后,我说坐了一宿的火车太累了想睡觉。
小华吞吞吐吐地跟我说:“我是和别人一起合租房子,人有点多。”
我大手一挥说:“怕嘛么,刚开始工作不都是这样嘛。”
然后就催促着她赶紧带我去睡觉。
中间略去无数她领导巴拉巴拉地讲话,时间太久了记不得了。
只见我们进了一个类似于电视上六七十年代的筒子楼,楼道里黑漆漆的,我们摸着墙上了三楼。
“咚咚咚”小华的领导敲门,门开了,是个男孩,模样也记不得了,只记得很热情地跟我握手问好,过于热情的那种热情。
房间很暗,好像正对面是个小小的暗厅,进门右手边是个狭长的走廊,卫生间在走廊中部,走廊的尽头是狭小的厨房,外面的光线透过厨房里一扇小小的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那样的场景很适合演鬼片,可以省略道具和后期。
往正前方走了几步,男孩、小华和“领导”把我引进左手边一个关着门的房间内。进门的霎那间我就傻了眼,一屋子男男女女(没数多少)呼的一下子从各种姿势站了起来,排成一排几乎在房间内围了一圈,他们挨个过来跟我握手,自我介绍。我想起电视里传销的场面,知道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传销窝子。
当然我的觉没有睡成,只记得一群人围着我做更详细的自我介绍。
下午“领导”和小华在没有和我商量的情况下说要带我逛逛徐州城,去了户部山和淮海战役纪念馆,全是免费项目。
逛完后“回家”吃饭,那些人是自己煮饭吃,主食是他们自己蒸的馒头,再煮点菜叶,据说菜叶是每天下午从菜市场捡来的,这样的生活,他们告诉我说是忆苦思甜,发扬老一辈的革命精神。
人家人多,我想出门又有“保镖”,开不了小灶,也就忍忍吃了。上厕所门口站个守卫,我也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晚上睡觉,男人一屋,女人一屋打地铺,刚过完年,冬天还没过完呢,地上多冷,我实在忍无可忍表示抗议,就被单独教育了一顿,幸好是思想教育。
第二天开始就拉我去听课,记不得场地是什么样了,只记得一群人先是情绪激动的唱歌,然后在黑板上,算算算,几千块钱就变成了几千万。
屋里的人应该都是冲着这几千万留下来的,我在一群疯狂的人中间不知如何是好。反抗肯定是没用的,我一弱小女子,又没练过功夫,怎么也打不过一群人,保身为上上策。
就这样被拉着稀里糊涂的上了几天课,脑袋也稀里糊涂的被洗了,大概第五天的时候吧,“领导”和另外一个男孩守着我打电话跟家里要钱。
我家我爸掌管财政大权,电话通了后,我说我要创业需要钱(金额多少忘了)。
我爸电话那头一听火了,说供我读书那么多年,马上要大学毕业了,毕业证都拿不到,书不白念了。
“领导”示意我坚持说创业要钱,我爸又把我教育了一顿,说让我去找他(给我我明智又帅气的老爸点赞)。
我跟“领导”说了一下我家的情况和我爸的脾气,小华在一旁作证,领导竟然说让我回家找我爸拿钱(领导的脑袋估计是泥糊的)。
然后,我就回家了。当时确实是想着回家跟我爸要本金回徐州发财的,只是回到家被我爸骂了一通,押解回学校。
第一次传销就算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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