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我一想到这里就后悔的要死,我哪知道那是最后一封信,从此后再也没有男生跟我写信了。不会有人知道我多么的想把那些碎片拼起来,看看他跟我说了什么?那些碎片里有什么?有没有他站在宿舍大门外左顾右盼的样子?有没有他在篮球架下边和别人挥汗如雨边张望我的神情?这些我都看见了,我躲在宿舍厚厚的窗帘后面,躲在电教厅的石柱后面,和看多年前的小少年一样,偷偷的。后来的后来我总是忍不住的想,那些碎片里有没有未尽的话,那些只是走路的时光里说不出的话,在那里面有没有写?他有没有问我下大雨时给我的伞我为什么没有要?元旦晚会唱的歌好不好听?哎,通通不知道了。
01年我毕业了,揣着光荣的英语护理毕业证书去到了一辈子也不会说上英语的单位上班。实习的时候我打针可好了,老师喜欢,带教时教的用心;病人喜欢,省立医院后面有个设计院,那里住着一个老爷爷经常喊我去他家吃饭。家人也喜欢我的,我都十八岁了,老爹还背我去客厅吃饭。可是我工作了呀,不一样了。我一工作就分到了供应室,每天都要穿着皮兜兜刷器械刷空针,要不就扯点棉花缠棉棒儿,要不就看着冒热气的高压消毒锅幻想爆炸后的景象。你看这工作多不文艺啊,不文艺的工作干着怎么能心情好?心情不好可不就得万念俱灰,可不就得忧伤难过。终于在得了一场大病之后想通了,我要改变,我改变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八月的网友。
网恋是不可信的,网恋都是要见光死的,我情窦开的晚,这个还是懂的。我跟八月聊天,说我的小事,他听的津津有味。我表达我的小情绪,他体会的很深刻。我跟他说我弟弟离家出走找到了,他在线的那一端和我一起等着我爸把他接回来。我说我要去济南考雅思,他说好好努力。我说我爱上了朴树许巍鲍家街23号,他说人活着要少矫情。博客风行的那几年我喜欢上了第一个和我链接的博客之父王小峰,甚至想跟人家成秦晋之好,虽然还没恋爱过,但是知道喜欢的极致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所以我要去北京。临行前我把医院的隔离衣和喝水的杯子都扔进了药方旁的垃圾桶里,整天端着盘子在病房跑来跑去的工作不做了吧,又不文艺。我跟八月说我要去北京了,他说住酒店一定要注意安全。北京很大,王小峰不好找,不光不好找,他还和他的链友胡凌竹好上了。所以七天后我揣着两只烤鸭回来了。我回到家,开始老老实实上班,借同事的隔离衣,买新杯子,还武青青借我的车票钱。八月知道我这趟荒诞的北京之旅,没多说什么,只是我说小事的时候听的更津津有味了,我表达我的小情绪的时候,体会的更深刻了。我偷偷的想,他是不是喜欢我呀?我都24岁了,想一想不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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