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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记》与《战国策》札记(八)

《长征记》与《战国策》札记(八)

作者: 刘子曰_b08e | 来源:发表于2022-03-27 21:23 被阅读0次

    魏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于牛目,坏城郭,且为栈道而葬。群臣多谏太子者,曰;“雪甚如此而丧行,民必甚病之。官费又恐不给,请驰期更日。”太子曰:“为人子,而以民劳与官费用之故,而不行先生之丧,不义也。子勿复言。”群臣皆不敢言,而以告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也,是其唯惠公乎!请告惠公。”惠公曰 :“诺。”

    魏惠王死,下葬的日子已定。可是当天天下起大雪来,积雪深得几乎能没到牛眼那么高,城郭的路无法通行,太子准备用木板构筑栈道去送葬。群臣都去谏阻太子,说:“雪下得这么大还要送殡,人民一定叫苦连天。国家开支又恐怕不够,请暂缓时间,改日安葬。”太子说:“做儿子的因为人民辛苦和国家开支不够的缘故,就不按期举行先王的丧礼,这不合礼法。你们不要再说了。”大臣们都不敢再去劝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犀首。犀首说:“我也没法劝说他,看来这事只有靠惠子了,让我去告诉惠子。”惠子听到后说:“好吧。”

    驾而见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 :“然。”惠公曰:“昔王季历葬于楚山之尾,灓水啮其墓,见棺之前和。文王曰:嘻!先君必欲一见群臣百姓也夫,故使灓水见之。’于是出而为之张于朝,百姓皆见之,三日而后更葬。此文王之义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目,难以行,太子为及日之故,得毋嫌于欲亟葬乎?愿太子更日。先王必欲少留而扶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雪甚。因驰期而更为日,此文王之义也。若此而弗为,意者羞法文王乎?”太子曰:“甚善。敬驰期,更择日。”

    惠子就驾着车去见太子,说:“安葬的日期已定了吗?”太子说:“是的。”惠子说:“从前周王季历埋葬在终南山脚下,渗漏出来的水侵蚀了他的坟墓,露出棺材前面的横木。周文王说:'啊,先王一定是想再看一看各位大臣和百姓吧,所以才让渗漏的水把棺木露出来。'于是就把棺木挖出来,给它搭起灵棚,百姓都来朝见,三天以后才改葬。这是文王的义举啊。现在葬期虽然已定,可是雪下得很大,可以深没牛眼,牛车难以前行,太子为了能按期下葬就不顾困难,这是不是有些急躁?希望太子改个日期。先王一定是想稍微停留一下来扶护国家,安顿人民,所以才让雪下得这么大。据此推迟葬期而另择吉日,这不正是文王般的大义吗?像这样的情况还不改日安葬,想来大概是把效法文王当作羞耻了吧?”太子说:“你说得太对了,请让我推迟葬期,另择吉日。”

    惠子很会说话,引经据典,给惠王戴高帽,用鬼神来说事。打动了魏太子。其实有时礼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需要合理,有个说法。礼法还是可以适当调整的。

      惠子非徒行其说也,又令魏太子未葬其先王而因又说文王之义。说文王之义以示天下,岂小功也哉!

    惠子不仅实行了自己的主张,又让魏太子不匆忙安葬先王,并趁机宣扬文王义举。向天下宣扬文王的礼仪,这难道是小事吗?

    惠子是名家,讲究名分。其实也是逻辑。属于人道。人道不可超越天道。

    好了,我们来看看色诺芬的长征记吧!

    这时他们到达了底格里斯河,河的附近有一座人口较稠密的大城,名为西塔斯,离河十五司塔迪。于是希军靠近这座城扎下营来,旁有长满各种茂密树木的一片美丽的大花园。波军却渡过了底格里斯河才扎下营来。希军看不到他们了。晚饭后,普罗克西努斯和色诺芬偶然在堆放武器的地方前面散步。这时有一个人走上前来,问外沿岗哨哪儿能见到普罗克西努斯或克利尔库斯,他没有问梅浓,虽然他是从梅浓的朋友阿里柔斯那儿来的。普克西努斯便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这人便说道:“我是阿里柔斯和阿尔陶组斯派来的,他们忠于居鲁士并和你们友好。他们嘱咐你们要警惕,怕是这些波军会在夜间袭击你们,因为在邻近的大花园里有一支大军。他们也嘱咐你们派一警卫去看守底格里斯河上的桥,因为蒂萨弗尼斯打算在夜里,如可能时,把它毁掉,使你们不能过去,从而被困在此河与水道之间。”听了这话,他们便把他带去见克利尔库斯,并重复说了以上信息。克利尔库斯听后十分不安,害怕起来。

    也许是真,也也许是假,战时总会有各种传闻。

    这时在场的人中有一个年轻人,他经过深思,然后说道:这两个消息,打算袭击和打算毁桥,是不合逻辑的。”“显而易见”,他接下去说,“如果他们来袭击,非败即胜。如果他们得胜,又何必要毁桥呢?因为即便有很多桥梁我们也无处逃跑得救。但若我们得胜时,桥已毁掉,他们将无处逃跑了。而且,虽然那边有大批军队,桥-毁掉也无人能够来救援他们了。”

    这就是逻辑,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听了这话之后,克利尔库斯问使者,底格里斯河与水道之间幅员有多大。他答说地段很大,并有不少村庄、大镇。于是便明白了,波军打发此人来谎报,怕的是希军会毁掉桥梁,据守大河与水道之间的地带防卫呆下去。那样一来,他们认为这些希人便可从这一河与水道之间的广大肥沃并有人耕种的地带得到给养,而且这个地点也能成为想要为害国王的任何人的避难处所。

    智慧很重要。

    事后,希军便去安歇,但他们确也派了一支警戒到桥梁所在。据警戒卫士报告,那一夜没有一个人从任何一方袭击我军,也没有一个敌军来到桥梁所在。天亮了,他们开始过桥。这桥是用三十七只船搭成的。过桥时守备极严,因为他们有自蒂萨弗尼斯处的希腊人来的消息,说过桥时敌人会袭击他们,但这都是谣言。不错,在他们通过时,格卢斯确实出现了,跟其他几个人来看看他们是否在过河;但一经见到,他便乘骑离去了。

    果然谣言止于智者。

    从底格里斯河他们前进四站、二十帕拉桑,到达斐司库斯河。此河宽一普勒特隆, 河上有桥。这里有一大城叫作奥匹斯,在左近,希军遇到居鲁士和阿尔塔泽西斯的私生兄弟,据他说他们是带领一支大军从苏萨和埃克巴塔那来支援国王的。他停住了自己的军队,观望着希军由此过去。克利尔库斯在头前带领队伍,双人平肩,在行进中不时停了下来。他把先头部队停下来多久,整个军队就一定也得停下来那么久。结果是就连希军自己也觉得他们的军队很庞大。这个波斯人一面看着他们,也受到震惊。从此地他们进军经过米底亚,六大荒原站、三十帕拉桑,到达居鲁士和国王母后帕莉萨蒂斯的村庄。为了侮辱居鲁士甲,蒂萨弗尼斯把这些村庄一一只除掉里面的奴隶一一交由希军劫掠。在这些村庄里有大量谷物和牲畜以及其它财产。从这里他们前进了四个荒原站、二十帕拉桑,沿着底格里斯河右岸行进。过了河第一站,有一个繁荣的大城叫该涅,从那里波人乘皮制筏子渡过,带来面包、千奶酪和酒。

    国王让希腊雇佣军团劫掠居鲁士和他母后的封地。以示侮辱。

    V

    此后他们来到扎帕塔斯河。此河宽四普勒特隆。他们在此停留了三天。在此期间,确是猜疑盛行,但并未公开暴露出什么阴谋行动。因此克利尔库斯决定和蒂萨弗尼斯开个会,如可能及时制止这些互不信任的猜疑,以免由此发生公开的敌对行为。他便打发一个使者去说他想见他。蒂萨弗尼斯当即让他来见。

    消除猜疑,这很明智。

    见面之后,克利尔库斯讲道:“当然啦,蒂萨弗尼斯,我晓得我们双方已经明愿立誓保证互不侵害。可是我看到你们总是提防我们,好象我们是敌人;同时,我们见此情况,也警惕防守。但是经打听查询,我们不能肯定你们在试图伤害我们;而我们方面,完全可以肯定连想都不曾想对你们做那样的事。我决定和你见面谈谈,如果可能,我们可以消除这种互不信任的现象。因为我知道以往有过一些情况一有些是出于谰言, 有些是完全出于猜疑一人们互相害怕,宁要先下手为强以免后下手遭殃,对一些既无意、而且也不愿做这种事的人,造成了不可补救的伤害。相信这种误会最好是通过会商解决,所以我来此,并愿指出是你们错疑了。第一,主要地是我们在诸神面前明过誓,不准我们相互敌视;蓄意违反这种誓愿的人我认为是不会好过的。因为与天神作对,我知道是腿脚再快,躲避再严,也逃脱不了的,也无法隐蔽不现,也无法退居安全堡垒。因为各地万事都由诸神掌管,而神对诸事是一律对待的。

    面对猜疑,确实需要神灵来作为保证方,我终于明白古人信神灵的原因了。这是一种彼此信任的基础。

    “谈及诸神和我们的盟誓,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把我们订盟的友谊交付了诸神。至于人间事物,我认为此时有你是我们所有的最大善事。因为,跟随你,每条路都好通过,每道河都可渡过,物资供应也不缺乏;没有你,我们将一路摸黑一因为我们都不识一每道河都难渡过,每群人都使我们害怕,而最可怕的是荒凉无靠一因为它充分意味着匮乏。假若我们竟然会一阵发狂、杀害了你们,那么杀害了我们的恩主之后我们不是一定得跟一个新的极强大的对手国王交锋吗?还有一层 ,我告诉你说,如果我图谋对你加以任何伤害,我将失掉多么大而美好的希望。我决心与居鲁士交朋友,因为我认为他是当时所有的人当中最能够对所喜好的人授益的。但现在我看到你在保有自己的权势,封土之外又拥有了居鲁士所有的,而且跟居鲁士敌对的国王势力又成为你的后盾。情况如此,谁会如此发疯不想和你友好呢?

    陈述不想跟波斯人为敌的诚意。

    “现在再谈谈另一方面,一一因为我将告诉你;我基于什么道理希望你也将愿和我们做朋友。我知道米西亚人与你们捣乱。我相信,以我所有的兵力可以使他们服服帖帖地顺从你;我知道庇西狄亚对你也是一害,而且听说另外也还有不少这样的部族。我认为我能制止他们继续不断地扰害你的昌盛。至于埃及人,听说你对他们特别生气,我看你不会找到比我现在所拥有的更好的力量去谴责他们。再拿你周围的人来讲吧,若是有我们支持你,你想和任何人做朋友,你可以成为可能的最伟大的朋友;而如果任何人招惹你,你可以靠我们的支持制服他们。我们为你服务不只是为了薪饷,而也是出于我们对你、对搭救了我们的人的感激,正当的感激之情。考虑以上这些情节,我个人认为你们不信任我们的念头真是令人奇怪。我真是想知道是谁花言巧语使你相信我们对你怀有恶意阴谋。”克利尔库斯说了这些话之后,蒂萨弗尼斯答道:“克利尔库斯,我很高兴听你这些通情达理的话。因为,如果你抱有这些见解而对我有恶谋的话,我想同时对你本人也不利。现在,为了让你知道你对国王或我本人不信任也是错误的,请你听我讲。说实在的,若是我们想毁坏你们的话,你想,我们不是有大量的骑队和步兵和军事装备,足以伤害你们而自己毫不受损吗?你认为我们没有适当的地点攻击你们吗?你没有看到这些广大的原野吗?这原野现在虽然是友好的,也在使你们艰难通过。而这些你们必得通过的大山,我们可以事先占据,使你们无法越过。我们不是也有这些大河吗?在那里我们可以把你们随意分切开来,想打多少就打多少。有些河,实际上若不是我们把你们带过,你们是全然不能渡过的。而且,如果我们在这些地点受挫,我们毫无问题,却还可以放火毁坏庄稼。烧毁庄稼,我们可以使你们受饥荒之苦,那你们再勇武也是无法抵挡的。那么,既然我们有那么多方法和你们交战而我们不受危险,为什么我们会偏偏选择那一种对神不虔诚、对人无脸面的办法呢?因为只有完全走投无路,出于无奈,道地小人才愿意破坏对神的誓愿,不顾人间道义地去达到目的。至于我们,克利尔库斯,我们既不是没有理智,也不是傻瓜。“可是,你还会问,为什么我们能毁掉你们时而我们却不那样做呢?这个道理,请相信,就是我恳切地要使希人认为我是可以信任的,以便能把居鲁士以发饷的许诺从海岸带上来的这支雇军,由我在确保其应得利益的情况下带回海岸。至于你们对我有用之点,你也谈了一些;但我知道最重要的一点:只有国王能端正地在头上戴那顶冠冕,可是另一人,借助你们,也能便当地戴上那顶冠冕在心头。”

    到底还是不信任,因为希腊雇佣军团本来就是居鲁士雇佣来夺权的,难免还会被别人利用。这是一种既恐惧又无奈的事情。长征之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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