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一的那时,刚好遇上学校拆旧宿舍建新宿舍,所以学校要求周围邻村的学生都要外宿,有条件的在街上跟亲戚朋友住,其他的回家住。晚自习课,外宿学生可以提前半个小时间放学,我们一群有6、7个人,一两个手电筒。村子离学校不到一公里,快步走20分钟之内就可以到家了。
9月虽说已入秋,但晚上的气温还挺高,我们还没有睡意,走出门外,到马路边上,与村里人一块儿安闲地乘凉、谈天。
一条县道村中穿过,经过多雨的夏季的冲刷,路面已是大坑小洼,白天来往的车辆很少,晚上更是。
明耀的星月下,我踱步马路上,轻微的凉风拂在脸上,满耳是秋虫凄凄切切的声音,很是惬意。
秋虫发出的是合奏音,它们高低宏细疾徐作歇,仿佛有指挥家现场指挥这些神妙的「乐师们」,众妙毕集,各抒灵趣,让人留连忘返。马路两边茂盛的灌木丛里是这些秋虫栖息的家,我顺着声音,扒开灌木枝,打着手电筒照去,原来发出主音的是一种全身黄绿色,尖头两边长着两条长长的触角,两侧是高耸有力后腿,外形接近蝗虫的虫子,后来知道它叫做蝈蝈。有的虫子,你一触动树枝时,它就觉察到并停止了鸣叫,静静地窝着;有的还在欢响着;有的蹬腿扑腾双翼冲向夜空飞离。许多的虫儿,只知道它们是发出声音,但无法分辨栖身在什么地方,仿佛在近处,抬起头又像是在远处。
秋虫夜深了,气温凉了下来,倦意也涌上脑袋。我走到家门口,蛐蛐儿,还在阶下的草丛中时长时短欢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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