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经常写点什么吧,哪怕,只是为了自己。
以写为生的烧脑之路,痛并快乐着,累并热爱着。
周围,还在写的人越来越少,有的人因为升迁不写了,有的人因为行政不写了,有的人因为有钱不写了,有的人因为没钱不写了……
愿意写的人越来越少,编导总是稀缺,会议通稿横行,总结和心得主要靠百度,网络段子在春晚持续走红……
倒还经常有人与我谈谈写作,不过也仅仅是谈谈而已。对写作敬而远之,这是很多人的态度。
有一种幸福,叫作把爱好当成职业,却也免不了一种煎熬,一旦爱好成了职业,我们的爱好还能那么单纯吗?
然而,无论是幸福还是煎熬,无论是食粮还是鸦片,这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年过不惑,似乎已知天命——若是童年,这叫早慧;若还青春,这叫早熟;人到中年,或叫早悟。
既已认定,不妨坚守。
或表达、或倾诉、或分享、或批判、或抒怀、或静心……如果不以稿费为生存来源,写作,其实很私人化。写篇时评与写篇日记,没有什么不同。
虽然,也散散落落地,在各级各类媒体上,发表了百万以上的原创文字(报纸、杂志、电视、博客、论坛、微博、微信),但始终不敢以“作家”自居,除了“记者”这个职业以外,只是把自己称作“撰稿人”或者“写手”。
明确自己的身份“非著名记者、非官方评论员”,这是写实也算声明。总觉得,这样会多一点从容、多一点自由——不用被爱好者仰望,不用被政府期待,不用自己拿钱去出书;心里想什么就写什么,每天想写多少就写多少,即使有点锋芒也不至于连累单位;自己就是自己的频道,自己就是自己的媒体,自己就是自己的代言人。
至于为什么称自己为“非自由撰稿人”,你懂的——有限制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写作,有了一些积累、到了一定境界之后,虽然不能说“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但至少可以做到“不想写什么就不写什么”,譬如现在的我。
很同情那些写材料的笔杆子。他们或许有经验、有素质、有功底、有想法,但官样文章的里里外外、字里行间、起承转合、一二三四,到处都是套路,到处都是领导的意志,满怀豪情、一腔热血终究也只能随波逐流、照本宣科。
很同情那些会议报道的记者们。满篇的领导指示、领导强调、领导要求、领导说、领导还说、领导最后说……起初还有点观察、有点思考、有点想法,时间久了,慢慢适应了、习惯了、认命了,大家都成了笔杆子的接力者、领导讲话的搬运工。
这些,应该都算工作,而不是真正的写作。能少写点遵命文章,对写作的热爱,或许就会更久一点。
曾经用过几个笔名,最终响应时代趋势,无论微信还是微博,无论发布还是跟帖,都坚持署上实名。我想,这算一种自律,以免自己在匿名状态下受阴暗心理驱使,一不小心就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真正的写手,对文字应该有一种虔诚、一种敬畏。
一杆笔,最可贵的是坚持自己的声音。这样的写作,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逼着自己去思考问题、组织语言、判断现实,而不是只训练自己对文字的堆砌。
这是你自己与世界、与人群的对话,谁也无法替代。
一般来说,再率直的文字,也不会暴露心灵的所有角落,但再隐私的文字,也往往都有分享的冲动。难得的,是笔下有情、笔下有义、笔下有担当、笔下有故事。
写作,本来没有那么难。
从小学到高中,每周一篇的作文练习,已经为我们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不要被那些名篇名著吓退,专家、名人终究只是少数,但写作是你自己的事。其实,每个人都会写,每个人都能写,不是必须要成为作家后,才可以对文字随意挥洒。
坦然面对自己,总会越来越好。
当你沉浸在过往的回忆,当你感喟于今天的现实,当你在温暖的阳台上安详小憩,当你在树荫下悄然驻足,当你前行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疲惫,当你阅读时有了一种不由自主的感动,当你当你和三五知己在茶馆里高谈阔论,当你独处时心头浮上一阵莫名的忧伤……这个时候,写作已经开始了。
写作的终点,不是成名,是共鸣。
一直在提醒自己,可以为赚钱而写,但一定不要只为赚钱而写。人生很短,一定要热爱了再坚持。否则,终究只是苦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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