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
/茹小未
老人们说秋天的蚊子是最毒的
嗜血 越到最后越疯狂
爷爷走的时候也是秋天 房里点着
菊花牌蚊香 爷爷的胳膊早已像枯柴
抬不起 蚊香便终日点着
瞎眼的李奶奶和瘸腿的张爷爷
没钱买蚊香 夜里摇着蒲扇睡觉
据说眼睛闭着 手摇着到天亮
爷爷出殡那天，张爷爷拿走了剩下的
蚊香。走到河埂上的时候，依稀看到
脸上密褶在早晨的阳光里紧缩成一团
爷爷的骨灰应该还是烫的，纸盒包着
在棺材里，留二个人在岗上砌棺。
其他人开始在堂屋里外谈笑饮酒 放
冰棺的地方 摆了一桌主席
爷爷屋里依旧很安静，有老鼠洞连着
后院。恒久的烟熏味
在空气里 结了痂似的凝固着
那年秋天 /茹小未 老人们说秋天的蚊子是最毒的 嗜血 越到最后越疯狂 爷爷走的时候也是秋天 房里点着 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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