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by罗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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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月神的传说很多,有玉兔捣药、嫦娥奔月、吴刚伐桂、天狗吃月亮。今天我要说的是一个很古老很玄幻的民间活动——取夜禁。
在还没有手机、电视、网络、广场舞、集体烧烤之前,在这个古老的小乡村,中秋节最令人向往的活动就是“取夜禁”。
这个充满神秘色彩,听起来很玄乎的民间活动至今还是个未解之谜。
“取夜禁”活动是在八月十五中秋节晚上进行的,入夜后,一群儿童绕着村子的小巷,口中念着似童谣似咒语的词句:“夜禁,夜禁,一道禾,二道揽,大路遥遥取夜禁,路上逢花你莫采,路上逢岭你莫思,同年屋在近,快去转,快归啊!夜禁!”
被月神选中的妇女甲听到了神的召唤,从家中徐徐而来,端坐在空地上一把早已准备好的板凳上。村子里的男男女女、大人小孩聚集在一起,团团围绕着。
妇女甲的面前燃着一炷香,妇女乙用预先准备好的一碗柚子叶泡的水撒在妇女甲身上,妇女甲立即闭目合睛,双手不断搓打自己的膝盖,边拍打边吟唱:“夜禁,夜禁,一道禾,二道揽,大路遥遥取夜禁,路上逢花你莫采,路上逢岭你莫思,同年屋在近,快去转,快归啊!夜禁。”
反复吟唱两三遍后,妇女甲立即进入“入定”状态,这时妇女乙发话问道:“你见到了七仙姐了吗?”
回道:“见到了,我正与七姐一起骑马到王母娘娘家作客呢!哎哟!路途这么远,我好累哟,口也渴,骑的马肚子也饿了。”
这时,妇女乙立即拿出一小碗连皮带壳的谷物(数量足有一二两,称之“马粮”)和一碗水递给妇女甲,妇女甲将谷物一撮撮送进口中咀嚼并用水吞服咽下,吃完谷物后仍然闭目合睛,好像在“仙界”中遨游。
此时周围的人是不可以抽烟的,只要看见火光,妇女甲手起石头至,百发百中。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妇女乙口含柚子叶水喷向妇女甲身上、脸上,同时念叨:“送月神咯!”
据说,如果不这样做,月神不走,被月神附体的人,永远醒不过来。
不一会儿,妇女甲慢慢睁开双眼,只见她满头大汗,一副疲惫的样子。
身旁有人问她“入定”时的情景,她回答说:“好像睡了一觉,什么都不记得了。”
孩提时我曾亲历了几次“取夜禁”活动,因为年少只觉得好玩。成年后,对“取夜禁”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疑问也无处找寻?
“取夜禁”活动的起源?“夜禁歌”做何解?未褪皮的谷物,而且数量不少,妇女甲如何做到吞咽下肚的?
这些疑问,现在也无处考证,因为这也是她们的伤痛。
曾经被月神选中的几个人,生活都不如意,可以说命途多舛,颠沛流离。一个遭受丧子之痛(唯一的儿子被癫痫病夺取生命),两个遭遇夫离子散(丈夫出轨或家暴,携女携子远嫁),一个遭遇儿子不孝(儿子对其不管不顾,醉酒以后还会拿刀追砍)。
也许是对神的敬畏,也许是身心俱疲,后来她们相继烧香进贡,把神送走了。
现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手机、电视、网络、广场舞,集体烧烤、家庭影院、KTV……精神文化生活日益丰富。
曾经那个充满神秘色彩,被人津津乐道的“取夜禁”活动,也就消失在了记忆的长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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