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谎言
“秘密与谎言,我们根本就是它们的化身。只要真相引人不悦,我们就谎话连篇,直到我们忘记那件事。可是它不会消失,仍然存在。我们说的每个谎言,都有愧于真相,我们迟早要偿还,所以反应炉才会爆炸!”——拉喀索夫教授,揭露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真相的英雄。
【一】必然
临近月底,基辅市的电力控制部门,为了保证企业能完成既定的生产配额(计划经济),要到午夜之后才能降低用电量,所以通过高层施压,切尔诺贝利4号反应炉的安全测试在已经准备好的情况下,被迫推迟了10小时。
【安全测试:测试在出现故障而电力损失的情况下,反应堆的涡轮残余能量是否足以带动水泵持续为反应炉供水(降温),从而撑过柴油发电机启动(电力供应水泵)所需的时间。】
在推迟的10小时里,反应炉的输出功率始终被压缩到正常值的一半(准备工作的正常程序),此状态时间过长,所以产生了大量的裂变产品氙-135,它的累积使反应核心“中毒”,让反应失去平衡,这是很危险的。
午夜零点有一次换班,推迟10小时,却没让有所准备的测试人员加班,而是正常换班。所以真正执行测试的人员大多没有准备,甚至负责控制稳定反应炉的操作员才25岁,任职仅4个月。
在真正测试前的准备过程中,原本有多次可以停止,让反应炉远离危险的机会。多位操作人员也都曾试图说服负责人迪亚特洛夫,却被迪亚特洛夫以开除为威胁,他甚至无视了控制系统的报警。所以最终所有人都屈服了,测试尚未开始,反应炉却已经走到了毁灭的边缘。
全球核电厂的中控室都会有一个紧急停止按钮,可以立刻中断连锁核反应,但前SL的核反应炉因为图便宜,所以用于中断反应的硼控制棒有一个致命的设计缺陷,硼控制棒的前端不是硼,而是石墨。
这个设计缺陷,让紧急停止操作在先前导致的恶劣环境下(反应炉内)完全失效,甚至反而促成了反应炉的毁灭(硼控制棒前端的石墨让反应炉的温度急剧升高)。所以当操作员看到急剧飙升的输出功率,不顾一切的按下紧急停止按钮后,爆炸发生了。
【二】渎职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管理层,为了赶上国家勋章的评审日期,所以4号反应炉在尚未完成安全测试的情况下,就上报了竣工,并投入使用。
4号反应炉竣工后连续三次测试失败,为避免被追责,所以测试程序不能修改,直到测试成功为止。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主任布卡诺夫即即将升迁,不能有污点,所以测试必须完成。
总工程师尼古拉·福明将接替布卡诺夫升迁后的位置,所以明知推迟10小时测试的风险很大,却没有取消测试。
副总工程师迪亚特洛夫(测试实际执行负责人)想争取尼古拉·福明升迁后的位置,他要用一次胜利来证明自己,所以测试也必须成功。
【三】牺牲
爆炸发生的几分钟后,第一批赶到现场的消防员并不知道有强大的辐射。所以28名消防员因辐射过量在几天内,在全身溃烂的极度痛苦中陆续死亡。
当晚在距离爆炸现场较近的一座铁桥上,数十位观看火灾的居民,据报无人生还,其中有数名儿童,所以这座桥被称为死亡之桥。
为了防止核熔毁,四百名矿工在地下顶着50度的高温,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日以继夜的挖掘了一个月。所以至少一百人没能活过40岁,其他人也终生在各种辐射病的折磨下煎熬。
为了清理爆炸后散落在屋顶的石墨,一批士兵被派遣进入极高辐射区,并严格要求每人只能工作90秒。所以他们虽然没有当场牺牲,却同样无可避免的遭受了大剂量辐射的伤害。
爆炸后的数月内,为避免核辐射的扩散,先后有六十多万人被派往隔离区服役。他们执行疏散、砍伐森林、翻犁土层,猎杀动物等任务。但前SL官方没有相关后续记录,所以没人知道这些人的命运。
【四】荒唐
就算空气都在发光,就算有人呕吐,有人被灼伤,但仪表显示的辐射量是每小时3.6伦琴,所以即使仪表的上限只到3.6伦琴,那么就是3.6伦琴,迪亚特洛夫如此向上级汇报。
国家不能丢脸,Z*F要避免恐慌,要避免人民破坏自己的劳动成果。哪怕明知道核电站出了问题,也不能撤离,而是封锁,切断电话,以防消息“误传”。所以在切尔诺贝利周边生活的数十万人错过了第一时间撤离的机会。
国家不能为事故负责,前SL不能承认核电站的设计有问题,所以负责解决和调查核泄漏事故的拉喀索夫教授被KGB(克格勃)威胁,不得不在维也纳国际会议上隐瞒了事故真相,将事故原因全部归结于操作失误。
国家不能为事故负责,前SL不能承认核电站的设计有问题,所以就算其他核电站有同样的危险,也迟迟不肯修复设计缺陷。
Z*F要给全世界一个解释,却不愿意用真相来解释,所以事后的法庭审判只是作秀,制造出一批英雄和一批坏蛋就能转移所有人的视线。
国家不能接受拉喀索夫教授在法庭上揭露的真相,媒体也不接受,更不会报道,所以庭审的一切信息都被封锁,真相再次被掩盖。
【五】担当
在拉喀索夫教授的带领下,一群固执且“天真”的科学家,不畏惧政治压力坚持调查,即使被捕入狱也不放弃。所以才能查出真正的事故真相。
部长会议副主席兼能源局长薛毕纳,不仅坚持在一线指挥赈灾和善后,而且支持并数次保护了调查的科学家们。所以真相才能浮出水面,而他却因长时间遭受辐射,在切尔诺贝利事故四年后因癌症去世。
在事故责任人的审判法庭上,中央委员会邀请了一批科学家旁听,这是唯一迫使ZF修复设计缺陷的机会,所以拉喀索夫教授在法庭上推翻了他在维也纳国际会议上的证词,讲出了事故真相。
当事故真相重见天日,拉喀索夫教授不出意料的遭到了KGB的威胁和迫害。所以拉喀索夫教授在切尔诺贝利事故的两年后,于家中自缢身亡。
拉喀索夫教授叙述整个事故过程和原因的录音带,在前SL科学家之间广为流传,他的自杀也让他们难以忽略此事。所以在这些科学家的不懈努力下,前SL官员终于承认反应炉的设计缺陷,并修补了这个缺陷,以防止切尔诺贝利事件的重演。
【六】后果
污染区(隔离区)最终范围两千六百平方公里,约30万人被迫迁离家园。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是遭受核辐射最严重的两个国家,所以在切尔诺贝利事件之后,患癌率暴增,增加最多的患者是儿童。
由于核辐射对隔离区及其周边地区的环境污染严重,所以欧洲各国先后出台了严格的食物防控标准,以防止辐射进入人类的食物链。
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死亡人数,一般估计从四千至九万三千人不等,但前SL官方的死亡人数只有31人,所以……切尔诺贝利的真实死亡人数永远不得而知。
戈尔巴乔夫掌管前SL,直到1991年解体。在2006年,他曾写道:切尔诺贝利的核熔毁,可能是SL垮台的真正原因。所以……
【尾】
真相一直都在,无论我们是否看到,或选择是否看到。真相不在乎我们的需求和欲望,真相不在乎Z*F,意识形态,宗教信仰,它会一直安静守候。这就是切尔诺贝利的礼物。——《切尔诺贝利》(HBO短剧集)
2020.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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