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我真的经历过,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快速的在脑子里重演,仿佛这个剧本我演练过多次,但当我动手去描述的时候,像启动了删除键一样,一字,一句,一片段的在飞速减少,甚至消失。令我懊悔不已。
暖夜
那晚的月很明,银色光辉点缀着星空,那一夜很温暖,大地像盖了一层薄纱,发出淡淡的银光,被翻新的街道除了那双大红灯笼,再没其他可以识别的色彩了,可以感到一阵微风吹来,却没听到到一丝响动,静极了。
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打破了这里的宁静,车主人似乎很焦急,每一脚都踩得微重,发出轰轰的声音,车子停在一处有着红色涂漆的大门前。
他还没下车便听见“吱——”,在红色大门上镶嵌着的铁边小门被打开了,那人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若非细看,你断然看不出男孩的模样,即使如此明亮的夜晚也照不亮这个黝黑且面色泛黄的男孩,男孩弱弱的张开了口却说不出什么话,眼睛似乎也十分疲惫,好半天才眨动一下。他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瘫在那个男人的怀里。
男人同车主人简单交谈几句,随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这时又从里面走出一位妇人,妇人有着焦急,心疼的看着她的小儿子,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她怎么也要跟去的。希望她的儿子能平安归来。
车子在妇人的注视中缓缓起步,时间似乎走的慢了一些,怎么看都觉得车子跑的很慢,像只蠕动的蜗牛,街道也慢慢变长,许久都跑不出去,有一家挂着的大红灯笼在此时却鲜亮了许多。这一切都印在那个孩子的记忆里。他有些困了,在温暖的怀抱中睡着了。
男人与车主人并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看着灯光扫过的地方。当车主人再次停车的时候,周围的月光灰暗了许多,但那两个大字——诊所,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那么醒目。
男人重重的敲击在诊所的绿皮铁门上,有些沙哑的声音喊道:“有人没有呀,快来开门。”从门缝看不到一丝光亮,但能听到几声犬吠,声音听起来十分顺耳。好半天没有再多的响动,男人有着急躁,又连忙敲打在了铁门之上。这时,从门缝里照出一缕缕白光,顺着男人的眼角迎了进去,抚平着男人的心神。男人定了定,说道:“医生,我家小娃发烧了,您先开开门,给看一看。”
“谁?”里面人喊了一句。
“医生,你先开开门,我家小娃病了,你给瞧一瞧。”男人又说了一遍,不安的心又再次揪了起来。
“刺刺拉拉”一阵声响过后,门后的亮光总算照在了男人脸上,此时的男人脸色沉重,仍强行露出一抹微笑,挂在那不相符的脸庞上,滑稽的让人想笑又笑不出来。
“让我看看孩子吧。”那医生摸索着找到了一副老花镜,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温度计。
被强行放到了椅子上,男孩算是清醒了过来,其实之前的敲门声就足以惊醒孩童,不知怎么男孩就是睁不开眼睛。男孩坐在椅子上乖乖地望着那个戴上眼睛的老头,他的白大褂是刚披上去的,一个扣子都没有系,戴上眼镜之后,他的目光向上翻动,上面有什么?这个老头真奇怪。
“先夹好,”医生递过去一支温度计,“把舌头伸出来。”
接着又拿小灯看了看孩童的眼底,这样的等待无疑最是乏味,大家都期望时间可以快一点,医生已经开始准备工具,昏暗的药房,以及打针的小病房都被照的透亮。
“医生,38.7℃”,说着男人拿着温度计给医生送了过去。医生拿着在灯光下微微转动,用力的甩动了几下后,放到了小盒子里。
时间不算太长,男孩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也跟着医生走进了打针的那个房间里,或许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没感觉的到,走出来的男孩似乎很得意,看了他的父亲又看了看跟在他后面的医生。他像极了刚出征回归的勇士,在享受属于他的荣光。
“先跟你姑父上车。”男人也放松了许多,露出了疲惫的姿态。
男孩静静地坐在车上,“怎么样,有什么感觉?”车主人说道。
“没事,就是有点晕。”男孩晃着两个小脚丫,低着头说着,时不时隔着玻璃望又望了他的父亲。
“睡会儿吧,一会儿到家了。”
“好!”
男孩再次醒来时,车里的黄色小灯照的刺眼,他刚去揉了揉眼睛,就看到车门被拉了开来。女人伸手去抱他,他开心的搂住女人的脖子,叫了声“妈妈”。
女人抱着孩童进去后,男人跟车主人道谢,并相约下次喝上两杯,接着目送车子离去。
之后这里便再次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我,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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