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隐约记得那一天,窑洞顶上的电灯发出白森森的寒气,照得自己睁不开眼睛,他预感到家里有事,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才看清土炕上除了自己外,父亲和母亲都不在,安静空旷的窑洞内,沙沙沙的声音不断从窑洞的不同方位传到自己的耳朵,好像什么东西在屋内乱窜,他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他本能地把头蒙在被子中,声音轻易地穿透被子,传到了他的耳中,他禁不住地哇哇大哭起来。后来听到院外的传来的脚步声,他能听出,那是父亲的脚步,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才从被子中探出汗水纵横的脑袋,放心纵情地大哭起来。那时的他第一时刻就想到了妈妈,想要回到妈妈温暖安全的怀抱,他要妈妈,他要妈妈回来抱着自己,他委曲在倦曲着身体,被爸爸抱在怀中,尽管爸爸的怀抱不如妈妈的柔软和温暖,他知道这个怀抱很安全,他在爸爸的怀抱中哭喊着妈妈,不知不觉中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爸爸带着他来到了二十多里的姥姥家中,爸爸对姥爷和姥姥说了许多话,想知道妈妈去了哪里,姥爷和姥姥都说不知道。其实就在前几天,妈妈带着他来到姥姥家,好像母亲和姥爷姥姥谈到了什么,姥姥哭了,姥爷看起来很生气,用手指指着妈妈骂了好久,直到母亲哭了后,
姥爷和姥姥好像不再生气,只是要她照顾好自己。后来舅舅回来了,姥爷姥姥和舅舅说了许多话,舅舅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妈妈临走时把一些钱交给了姥爷,他们三人都哭了,只有自己和舅舅没有哭。
爸爸想出去找妈妈,想把自己托付给姥姥临时代看,姥爷姥姥都没有答应,回家的舅舅听到父亲的话,用手指着他骂了起来,好像叫父亲为老蔫,说什么看不住自己的老婆,又说自己是拖油瓶,想把他甩给姥姥和姥爷,骂着还不过瘾,冲上去就在爸爸的脸上来了一巴掌。爸爸的脸通红,红的如妈妈的口红,把双眼也染红了,睁的好大好大,好像两团燃烧的烈火。
文生看着舅舅打爸爸,吓得哭了起来,边哭边指着舅舅说:“不许打我爸爸,你是个坏人。”舅舅听着文生骂他,凶狠地用眼瞪着他。爸爸看到他哭起来,双脸搐动着慢慢地闭上双眼,从姥姥家的炕上把他抱起走了出去,他看到一串串的泪水从爸爸紧闭的双眼中滚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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