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百多年前,长沙的灵地,
一个十岁的少年一念:阿弥陀佛
一棵春笋茁壮生发,
最终结了一位独领风骚的草书家
书里写了好多故事,我便想:
若能到你的禅院里去,
定要看看万棵芭蕉字迹可也明灭
闻一闻池塘里可有弥久的墨香
还要循着历史的痕迹,
跑抛那一座坟茔。
我要看看那伟大的灵魂背后
还有没有躯体的残骸,
而它告诉我,那是一座—笔冢
我不晓得:
那长廊粉壁数十间,
如何笔走龙蛇,纵横狂瀑。
我不晓得:
红尘外人,怎得下笔如壮士拔剑,
却神采飞动。
我不晓得:
僧侣清心却也往往而醉,
醉中也能纵横万万字。
离开世俗的生活,距我遥远,
我却热爱太白的率放。
你与那太白胸廓或也惜惜相慰。
《自叙贴》中:
风旋猛急满堂啸啸;
寒猿倒坠着枯藤秋千;
毫毛墨游纸上霍霍然。
钱公这样说:
“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知”
我想循着一条路去回溯,
脚下却有无数条路,
我该循着那一根毫丝去,
在迷醉的世界里得到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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