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虽没有下雨,但天还是灰得很。
昨晚上,再三的瞧过那封信后,她决定到这封信寄出的地址去看看。
转了好几路公交车,几经打听,最后她在一个小巷子的第二扇门前站住了。是这里了,下溪路23号。那门有两层,最外面的是铁质防盗门,上面已有些许岁月的痕迹。最里面的是木质门,好像刚翻新过,刷了朱红色的漆。
她揣在衣袋里的手使劲捏了捏那张本就皱了的纸,慢慢放开后才伸出来去敲那扇厚重的铁门。
敲了两次,可屋内没有传来任何声响,她很确定没有声音,尽管巷子外一群小孩跑来跑去很吵。敲一下第三次吧,她在心里跟自己说,欲敲第三次的手在空气中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敲下去了。
过了好几秒,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音,显然是没有人在家,她心口忽然松了一口气,转身迈着步子走出了那个小巷。路过巷子口的垃圾桶时,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皱巴巴的纸,撕成了几半,毫不犹豫的扔了进去。
等公交的空隙,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是她爸来的电话。
“这次五一回家吗?”
“还说不到,要到时看。”
“哦,要得嘛。如果要回来就提前说一声。”
“好。”
其实,这个五一,之前她心里是决意好了的,没准备回家。可现在,她突然想回家一趟了。不仅为了这通电话,还为那垃圾桶的碎屑。
田里的油菜花已经谢了,开始结绿色的籽,田埂上的耳环花在微风里打盹。
到家门口时,门上了锁,并没有人在。她顿了一下,随后绕到房子的窗子外,从搭在窗子岩的一件衣服里掏出了钥匙。放好带来的行李后,她开始整理屋里的东西。里里外外扫了地,把她爸房里的一堆脏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弄完后就开始在屋子周围转悠。当她在院子里数树上结了多少李子时,她爸回来了。
“你这姑娘,你要回来怎么没跟我说?”
“哈哈,想给你个惊喜。”
“惊吓哦,你要是在屋里,我估计认为进贼了。”
“一个喜欢吃面的贼。”
吃完饭,黄昏的幕布刚刚铺满,父女俩端了小椅子坐在门口。她爸端了个瓷缸喝着茶,而她正忙着拍打临近夏天喜欢出现的飞蚊。
“重庆天气怎么样,热不热哦!”
“开始热了,我在重庆都穿短袖的。”
“哦哦,那天气还是要得。再过两天,屋里开始插秧了。”
“要开始插秧了啊,那不是可以吃栽秧李了?”
“是啊,我们下湾的那棵李子树今年结的特别多。可惜你吃不到哦。”
“好烦,我都好几年没吃到过自己摘的了。”
……
对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黑夜静静的溢满整个天空。山村的夜十分寂静,除了父女俩的对话,也就是远处田里传来的蛙声。
“准备什么时候走呢?我将就去看看有没有鸡蛋。”
“明天下午三点钟的车。”
“好。”
“嗯…….爸,我想问你个事,你晓得刘明义是谁吗?”
听到这么突兀的一个问题,端着瓷缸正往嘴里送的手猛的顿住了。良久。
“你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哦!”
“你就说认不认识嘛?”
“你先说从哪听到的咯,说不到有同名同姓呢。”
“我收到的一封信,是这个人写给我的。他说了一些离谱的话,我不相信,所以我准备问你。”
“他说了什么话?”她爸急切的转过头来问。
“唉,具体的记不住了,反正就说了一些很离谱的话,莫名其妙。但感觉他好像很了解我,这就很奇怪了,是不是爸爸你的熟人在开玩笑哦!”
等了许久,还是没等来回答。
“莫名其妙,晓是啥子人哦,我认不到,也晚了,早点去睡觉。”说完站起来端着那个瓷缸进了屋。“
真的不认识吗?那表情怎么感觉像是认识的样子。哎,管他的,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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