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now you gonna be with……”铃声响了,小李组长等了几秒钟,拿起电话:“陈经理啊,有什么事情吗?”挂了电话,他对另外六位同事说,陈经理让咱们去趟他办公室。 路上,小宋试探地问:“李组长,陈经理叫咱们过去是那件事情吗?”问的时候偷偷瞥了一眼小施。 敲了几下门,“进来吧。”,门内传来声音。“你们也都知道我叫你们来是为什么事情,现在如果把钱交出来,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陈经理在烟灰缸里捻熄了香烟。“你们都他妈给我滚蛋!”陈经理恶狠狠地说。 办公室里一阵沉寂。 “不说是吧?嗯?昨晚敲开柜子拿走我1000元现金的人就在你们中间。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给我答案。滚滚滚……赶紧滚。” 一行七人相继走出办公室,来到旁边大楼一层的咖啡馆。 “陈经理说是把钱还了就行,可是谁不知道是直接让走人呢?而且以他的性子,把人送进派出所都有可能。”小李组长首先打开话题。 “我可不能再被陈经理盯上了,上次丢掉一个客户,老板已经对我不满意了。如果这次再犯下这种过错,就肯定得走人,老板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父亲前两天刚进医院,我手头本来就紧,实在是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小丁凄凄惨惨地说道,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那我得自证清白。我昨晚陪肖总喝酒去了,那是陈经理指派的任务。喝完酒把肖总送回家之后已是凌晨三点钟,还是肖太太开的门,她可以作证。此后一直到现在我也都有人证。”小张不慌不忙地讲完,把椅子向后稍微挪了一点距离。 “我也不缺这点钱,根本不可能去偷拿所谓的1000元。如果陈经理还死缠着我不放,我只好告诉我爸。”小黄不屑地说道。他父亲是陈经理所在公司的一个重要客户,之所以他父亲会与他目前所在的公司合作,可以说完全是儿子的缘故。 “小宋,小施和小孙,你们也都说说。”小李组长虽然也有嫌疑,只是陈组长非常信任他,所以看似为嫌疑人之一,实际上是调查人员。 “滴”,一条清脆的声音响起,小李组长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小李组长面带阴笑:“监控里拍到你,看到你昨晚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边说边用手指着小孙。 “昨晚我值班,所以会出现公司里。我停在经理办公室门口,是因为听到了声音。”小孙用手掐着自己,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些。 “是什么动静?”李组长追问。 “是……是……是开锁的声音。”小孙的脸突然开始变红。 “小孙,你出来一下。”小李组长拉着小孙走出咖啡馆。 “你看到了是不是,是谁?”小李组长继续追问。 “我…我不能说” “好吧。陈经理上次说咱们部门缺个副组长,也是哈。我现在工作压力越来越大,确实需要一个副组长帮我分担一些。”小李组长漫不经心地讲。 “组长的意思是?” “如果你指出了是谁,我就会向陈经理推荐你做这个副组长,你也知道陈经理相信我。说是推荐,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我说是谁那还不就是谁嘛。” “可是,我真的不能说。”小孙没有了咖啡馆里的紧张。 “为什么不能?你害怕什么?” “抱歉,组长,我不能说。”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你自己卷铺盖走人的!”小孙知道小李组长在下最后通牒。 “是的,我知道。” “我现在就把这个情况告诉陈经理。”
小李组长和小孙返回咖啡馆。“现在说一下陈经理的决定。”小李组长已经得到回复。 “小宋、小施两人这个月每人被扣500元工资。对小孙没有处罚。”小李组长公布完决定,缓缓坐下,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怎么办?”小施等其他同事都离开咖啡馆后,给陈经理发了消息。
“老地方,今晚9点,叫上老高。”
陈经理达到时间为8:45。“你总是提前到。”陈经理走下车,去拍拍站在路边的小施的肩膀。
“习惯了。”小施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
“你知道是谁偷了吗?”陈经理在办公室里的急躁消失了,言语之间反而透露着一种信任,不同于对小李组长的信任。似乎两人是多年的战友。
“不知道,不过小宋没拿,他只是准备偷钱,一个人害怕,就叫上了我。”小施目光依然直视前方,没有和陈经理进去的意思。他们在一个乡下饭馆前。只要是他们三人的相聚,此地会是聚会地之一。
“这么说,小孙看到的是你们?”
“应该是,不过我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回过办公室。”
“这就有点麻烦了,不知道老高那边有没有注意到?”
“老高来了。”小施转头看着老高的车,老高骑电瓶车,比他们两人慢。
“老高来啦!”陈经理招呼一声,叫上小施一起进去。
“老板,老样子。”因为店里太忙,陈经理先出了声。虽是乡下,但店家颇有几道硬菜——红烧狮子头、清蒸江团和东安鸡。以致有很多人专门从城里驱车前来。
“你们来啦!包厢给您留着呢!”老板听声音知道是陈经理,抬起头赶忙走出柜台,迎他们上去。今天一大早,陈经理就预订了位置。
“老高,事情你都知道了?”店主刚离开,陈经理就赶忙问。
“我听说了,你今天把他们几个人叫过去,我就猜到了。”老高深深叹了口气。
“你那边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老高是停车场的保安,昨晚他也值班。
“晚上9点前后,我看到了小施。”小施点点头。“现在清楚了,他是和小宋在一起。可是……10点多,我又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幻听,就没在意。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发出脚步声音的人偷走了。”老高脸上有些自责。
“原来是这样。”小施右手托着下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今天早上回到办公室,看到柜子被敲开,也没怎么在意。小施当晚已经和我发消息说过,我也就合上了柜子,准备忘掉此事。”陈经理此时面露难色。“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有点不放心,就打开柜子翻了翻下面,这才发现那东西没了。”那东西是用白纸包好,揉成团放在小盒子里约200克的白色结晶粉末。
“小孙看到的也许不止我们。”小施看着陈经理,似乎想获得陈经理的附议。
“监控里也只拍到了小孙在9点多在我办公室门口逗留片刻。”陈经理的脸上越发难看。“可是,10点30的时候监控坏了。”
“什么?坏了?”小施显然没有料到。
“对,在10点30分的时候监控画面消失了,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
“就是他。”
“是谁?”
“老高听到的脚步声、破坏监控和盗走核心机密的人应该是同一人。”尽管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但三人时刻保持谨慎,称毒品为核心机密。这样就算被人无意听到,也会误认为是公司领导开会,在追查盗走商业秘密的人。
“也怪我,当时应该去看看那个脚步声是从哪儿传出来。”坐在一边的老高吱声了。小施与陈经理讨论事情,老高都是旁听,很少插话。
“不怪你。关键是哪个家伙呢?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经理的话正是小施自打听说出事后,一直在思考的。
“从今天咖啡馆的情况来来看,应该不是小李组长。”打小李组长一进公司,小施就发现此人不是为这份工作而来,换句话说,不是为了工作或工资。
“怎么说?”尽管陈经理和小李组长在咖啡馆那段期间,一直有所沟通,但在现场的人只有小施。
“他应该识破了你这丢钱的幌子,不过也不知道是谁盗走了核心机密。”
“妈的,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陈经理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急躁。
“你最近和他们有没有什么联系?我指的是非工作上的。”小施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老高本就是一名保安,只是因为受陈经理恩惠,愿意帮忙照看一下。他们二人从未让老高真正参与。如果不是东西丢了,老高根本不清楚公司里有没有货,以及货在哪里。所以直接问了门面人——陈经理。
“没有,一切照旧。”陈经理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小施的问责。
“间接联系呢?”小施知道这位陈经理是需要提醒的。
“你直说好了。”陈经理尽管在组织内部服从于小施,但实在是不喜欢小施的冷漠口气。
“小丁的老婆。”
“我……这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啊?”有一次小丁在上班途中,被十字路口闯红灯的小汽车撞倒在地,所幸只是擦破点皮,并无大碍。虽说是小汽车车主全责,但毕竟算工伤,陈经理本不想去,让小李组长往医院跑一趟。但在小施提醒下,他还是自己亲自去了。也就是这一次在医院里见到了小丁老婆。
“来啦来啦,请稍等。”打开门的小丁老婆认出了陈经理,前两天刚在医院碰过面。
“你好,我是陈经理。前两天我们见过,小丁这次毕竟是在上班的路上受的伤。我作为他的上司,总感觉过意不去。这不,想来再看看小丁。”说着,陈经理已经被迎进门。
“谢谢您,小丁已经好多了。真是幸运,遇上您这么好的老板。”小丁老婆见小丁被如此重视,非常开心。
陈经理也许没听到小丁老婆的话,只是环顾室内,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回过神来,才抱歉道:“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他知道这句是通用的。
“小丁,小丁,你看谁来了?陈经理来看你了。”小丁老婆向屋内喊着,小丁闻声走了出来。
“陈经理,我就是擦破点皮,还劳烦您总是奔走,真是不好意思。”小丁伤口处贴着纱布,不过完全不影响行走。同时小丁想起了前段时间,自己丢掉客户时陈经理大发雷霆的样子。心想:真是判若两人呢!
此后,陈经理多次以种种理由造访他们家,还要了小丁老婆的联系方式。一开始小丁老婆觉得没什么,可是后来陈经理竟然邀约小丁老婆单独吃饭,小丁老婆感觉事情不怎么对,就告诉了小丁。
“我应该提醒过你,别想人家。被拒绝后,也别把气撒在人家小丁头上。”小施给自己缓缓倒了一杯茶,边喝边说。
“这有什么关系,我不信,小丁还敢偷我的东西。再说了,他要是想报复,也不一定通过盗走核心机密的办法,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我究竟是谁,我……”与此同时,响起了敲门声。
“行行行,您是老板,您让他走人他还不得不走人嘛。”小施起身去开门,提着嗓门对着门的方向说道。
服务员走后,小施眼睛看着陈经理:“你疯啦?你是谁啊?你想说你是谁啊?”
陈经理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说漏嘴。
第二天中午,同往常一样,大家在对面大楼的快餐店吃午餐。与平时不同的是,谈论的话题变了。
“小孙,现在小李组长不在,你可以说说你昨晚看到谁了吧?大家同事一场,谁都不会说出去的。”小黄生活缺少新鲜,对身边这些事情倒是很有兴头。
“是我和小宋。”小宋听到小施这么说,吃惊得张大嘴巴。他本以为昨晚已经和小施商量好了。
“是我和小宋偷偷进了陈经理办公室,不过我们什么也没拿。钱不是我们拿的。”
“就是,我们明明没拿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被倒扣了500块。真是晦气!”小宋又唏嘘一声。“老板,拿瓶啤酒。”他想好好放松下。
“咦,那就怪了,是谁拿了陈经理的钱呢?”小黄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
“会不会陈经理的钱根本没有丢?”本来不想参与的小张突然发言,他也是这几个人当中公认的智囊。在完全自证清白后,他愿意探究一下事情原委。
他这么一说,全场震惊。只是有一个人的震惊和别人不一样。小施注意到,小孙的震惊还夹杂一丝忧虑。
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回公司。小施拉住了小孙:“谢了。”
“什么?”小孙没反应过来。
“昨晚的事情,谢谢你没说出我和小宋。”小施面带微笑。
“没事,正好我值班,听到有动静,就过去看了一眼。你们眼神也真是好,找东西都不用光的。”小孙笑着。
“你说什么?”小施抓住小孙的手臂,面露狠色。
“我只是开个玩笑,只是一般人找东西不都带个手电筒什么的。我听到动静,往办公室看时,里面漆黑。只是有翻东西的声音,我胆子小,不敢发出声音,心想第二天就可以知道什么东西没了。今天早上听陈经理说丢了1000元,我心里才落定。后来你和小宋没有不在场证据嘛,就每人扣500,我觉得也算是合理。可是……”小宋露出了刚才的忧虑,而且似乎更加严重。
“可是什么?”小施急忙追问。
“刚刚小张说,可能没有丢钱。既然这样,为什么陈经理要说丢钱了,还让我们交代?”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施回答得心不在焉,显然是在想别的事情。
小施明明记得,自己和小宋去偷钱的时候是开着手电筒的。他给陈经理和老高发了消息。想今晚再约见一次。
“小施,你来啦。”老高听到有人敲门。他知道早到的一定是小施,就去开门。今晚没有去乡下那家店,而是选择老高家。他们不会连续两天去同一个地方。
令老高没想到的是,来者竟然是小李组长。尽管老高和小李组长并不熟,但来者是客。他还是邀请小李组长进门。
与此同时,看了墙上的挂钟,接近8点。按照小施的习惯,他应该半小时就会到。老高希望这位小李组长能尽快离开,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小李组长来此,是有什么事情吗?”老高迫切需要知道小李组长的来意,以便做出反应。
“老高啊老高,瞧你这话说的,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看看你啦。再怎么说我也是公司的管理层,关心慰问下面的员工不是应该的吗?”小李组长知道老高要这么问,但应付这些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今天家里有客人要来,可能不便留小李组长,要不改日我登门拜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高知道如果小施和陈经理也出现在这个屋檐下,绝不好应付。
“哦,这样啊,怪不得桌上放了这么些菜呢。我想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原来是有客人,那我就不便打扰了。”小李组长环顾室内,看到的除了桌上的菜丰富些。其余的都表明这是一个寡居老人的晚年单调且清贫的生活。
小李组长准备离开,老高正要关门,小李组长突然用手拍门:“多问一句,家里的客人我认识吗?”
“不认识不认识,都是些穷酸亲戚,小李组长怎么可能认识。”老高没想到小李组长会这么问。
8:30,小施和陈经理一起到了。听陈经理说,是在来的路上,两人相遇了。
“刚刚小李组长来过,让我打发走了。”老高得把情况告诉他们。
“什么,他来了,他来做什么?”陈经理有些不安。
“他接下来会有所行动。”小施已经对此有预感。
“你们那边有新情况吗?”小施落座便问。
“我仔细想了想,不可能是小丁。”陈经理有点不好意思。“尽管我是骚扰过他老婆,但也并未有实质性伤害,他应该不至于吧。”说完,感觉一块石头放下了。
“也许吧,那天晚上除了我和小宋,应该有别人也进去了。”
“什么,别人?偷粉的是在你们之后进我办公室的人?”陈经理根本没有想到还有第二波人进入他的办公室。至少给小施的感觉是这样。
“对,今天我问了小孙,他说听到你办公室有动静,就去瞧了,但里面没有光。而我和小宋进去偷钱时,分明打开了手电。正是看到了窗户外的人影,小宋害怕,才没有把钱拿走。当然事出突然,小宋临时提议,为了不让他起疑,我没有通知你把粉转移地方。我也随他同去。”
“不对啊,小宋9点多在我办公室门口逗留。那段时间不就是你们在里面吗?”
“是的,那是怎么回事?”小施陷入新的思考。
饭毕,在临走时,小施想到一个问题,想问老高,但碍于陈经理,他打算明天再问。
第二天,陈经理到了地下停车场,准备去取咖啡。老高会为陈经理提前买好咖啡。这一点全公司上下,人尽皆知。可是到了值班室,只看到老薛,没有看到老高。
“老薛,老高去哪儿了?我的咖啡不知道买没买?”
“陈经理啊,老高今天还没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
“请假了吗?”
“没有。”在老薛的记忆里,老高身体硬朗,从未因为身体状况请过假。与人交往的闲杂事务也不可能。
“哦,你打个电话问一下。”陈经理明白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存有一个普通保安的联系方式。
“好的,我中午给您回复。”
陈经理渐渐走远,老薛还听到他在嘀咕什么,像是没喝到咖啡的不满意还是什么,老薛看不出来。
“滴。”陈经理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高已死,速见。”陈经理表情凝重,老高跟他已好多个年头。老高这一去,自己犹如痛失一位亲人或者说是多年的老朋友。他知道自己应该前往旁边大楼的咖啡馆。
透过咖啡馆的窗户,陈经理看到了小施,桌上有两杯咖啡。陈经理进门后,径直走向小施。
“怎么回事?老高他……哎……怎么就走了?”陈经理刚刚坐下就开口问道。
“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死。”小施倒是一点不慌。
“什么?”陈经理大叫起来,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经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失态,对众人连连道歉。
“你小点声。”小施总是那么的镇定自若。
“知道是谁吗?”陈经理想知道谁是凶手或者说小施知不知道凶手。
“暂时还不清楚,我已经让邻居报警了,先看警察那边能不能有什么消息。”
“嗯,也是,这方面警察比我们擅长。”陈经理已经平静许多。
“其实,昨天我想问……”陈经理难得见小施吞吞吐吐。
“什么?”陈经理知道肯定与自己有关。
“老高是什么时候跟你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陈经理有些疑惑。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据我所知,老高应该很早就跟你了,本来计划他和你同时进公司,但为避人耳目,还是相差了一个月。”
“对,我还记得。”陈经理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小施,有个事情我想和你说。”吃午餐排队打饭时,站在小施身后的小孙在小施耳边轻轻说。
“好,午饭后。”小施用同样的音量回应。
吃完饭后,小孙和小施走在众人的后面。
“什么事?”
“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又不知道找谁说,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也害怕。”小孙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我的工作服曾经被人动过。”
“什么意思?”再次有了线索,小施颇为兴奋。只是不能让小孙看出来。
“我工作服曾经被人动过。我叠衣服都不会叠成非常对称,因为之前有个女朋友,她第一次帮我叠衣服就没有叠对称,因为一直忘不了她,从那以后叠衣服都不会很对称,总会使一边偏大。可是那次从员工衣柜拿出来的工作服却非常对称。当时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也就忘了。”
“所以这件事情怎么了?”小施希望小孙继续说下去。
“陈经理说监控里拍到我9点多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但实际上我记得我是10点多才听到声音的。那天晚上比较困,我就插上耳机眯了一会,醒来已经是10:15了。而且我不会梦游,所以监控里拍到的不可能是我。”
“什么?”小施觉得非常吃惊。“这么说来,这次盗窃是有预谋的。”小施感到事情要比之前认为的严重许多。
“我说不好,只是把这两件事情联系了一下。发现可以联系得上。”
小施也看过监控,因为那人背对着摄像头,衣服上的数字是小孙对应的员工号码,身材也对得上,加上是小孙值班。所以就没有多想,和陈经理的意见一致,认定那就是小孙。现在看来,那人并不是小孙。而小孙于10点多看到的才是偷盗人。
小施的脑子里开始回忆和小孙身材相似的人。小张、小丁、小李,当然还有陈经理。
下班后,小施乘坐地铁回家。在地铁上,他开始逐步排除嫌疑人。说是排除,但他自己清楚,他认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陈经理。他心想,如果不是老高的死亡,也许还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老高平时与人极少打交道,怎么会有人想害他?除非是老高知道什么秘密,而这秘密也和海洛因丢失有关……这么想着,车已经到站。他下了车,决定回家洗把澡,先把怀疑搁置一边,因为没有证据。
第二天的早晨,小施正准备出门。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显示是匿名号码。要是平时,他肯定拒接。但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不会放弃任何有可能的线索。
“喂,你是哪位?”
“你想找到偷东西的人吗?”电话那端的男子声音不像是公司的同事。
“我们内部已经处理完毕。”小施有着一贯的机密与谨慎。
“你我都知道,我指的不是那1000元。”
“那你指什么?”
“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这么无聊,我要挂电话了。”小施希望对方能够继续说出一些东西,但电话那头先挂断了电话。
“他是谁?是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会不会是警察?……”小施的心中顿时充满疑问。
上午半天,小施一直在想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始终没有头绪,只能等待那个人主动打电话。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铃声响起,又是匿名电话。
“想通了吗?”
“想通什么?”
“愿意合作吗?”
“你想得到什么?”
“真相。”
“什么真相?”
“全部真相。”
“我答应你,怎么见面?”
“今晚9:00,老高家。”
听到这里,小施已经隐约感到自己处于不利地位。显然,对方在暗,他在明。他知道他们三人见面的时间、地点。这足以说明跟踪他们已不是一两天。
8:30小施到了老高家。房前的警戒线还在。一个人站在那里,抽着烟。天黑之后,这里没有路灯,只有走近才可看清楚。
“真的是你?”小施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是我,应该不算惊讶吧。”陈经理微笑道。
“是你杀了老高?”小施最想知道这一点。
“是我。尽管非常痛苦,但不得不这么做。”陈经理继续抽着烟,看向远方。
“这件事情和其他人有关系吗?”小施尽可能希望了解更多。
“粉是我盗走的,至于小孙有没有发现我不知道。”
“你一手策划了假丢窃案,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可你不像是为了钱。”
“不错,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的命。”陈经理目不斜视,手里的烟快吸完了。
“你知道是我做的?”
“对,我知道。”
“隐忍到今天就是为了杀我,你在天堂的妻子和孩子应该会为此感到欣慰吧。”
“你给我住嘴,你不配提她们。我从知道是你杀了她们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我自己,余生活着就是为了杀你。”
“好吧,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动手吧。”
陈经理踩灭了烟头,拿起大衣口袋里的匕首,走向了小施。陈经理快达到小施跟前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黑暗里走出了两个人。小孙和小李组长。他们掏出手枪,对着陈经理。
“把刀放下!”小孙喝道。
“你们来干什么?”小施问。
“来讲个故事。”小李组长走进了他们。
从前有个村,村中有两个男孩。大一点的叫大娃,小一点的叫小晖。两人亲如兄弟,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叫小晖的小男孩由于家里出了变故,无法继续供他读书,他因而外出打工。后来在社会上接触到了毒品,当时跟一个叫周哥的老大。有一次帮派纷争,小晖为了掩护老大的安全,被对方抓住,折磨差点致死。全身多处皮肤烧焦,面部毁容。周哥出钱让他整了容,从那以后也越来越重视他,一直将其留在身边。
而叫大娃的孩子,由于天资不错,加上刻苦读书。一路过关斩将,读到了博士毕业。取了美丽贤惠的妻子,还育有两个女儿,过得非常幸福。
这样的两个人似乎是永远平行的地平线,没有交集。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周哥接到了电话,说是在沿海东部A城市,他们的窝点被端。而且如果想再搞地盘,不能像原来那样,靠街头小混混加一些打手。必须顺应潮流,让某方面的社会精英,也就是有头脸的人来充当自己的门面人。以使很多活动可以顺利进行。
他们物色了很多人,企业家、银行家、工厂老板、公司白领……最终他们看上了这个年轻人——大娃。那如何说服一个具有丰富科学文化知识、生活幸福的知识分子加入自己的阵营?他们想出的办法是:毁其家、相助、再辅之。
小晖知道周哥的手段。起初委婉劝周哥换个目标,可是周哥也考虑了好久,加上那段时间有流言:小晖是打入他们组织的奸细。所以在不改变“改造对象”的基础上,让小晖去完成这个任务,以此考验他的忠诚。小施知道这个任务已经更改不了的时候,也知道如果周哥换人去,一方面自己下场堪忧。另一方面,大娃家人也会死得痛苦,于是他便前往A地。
小施采取的是车祸杀人,母女三人在大娃工作的公司楼下等大娃。小晖蒙上口罩,把速度拉起来后,猛地撞过去。母女三人当场毙命,而这一切被刚出公司大门的陈经理看在眼里。他悲痛万分的同时,从那一刻起也记住了一张脸,凶手的脸。
后来,陈经理帮朋友忙,做假账。关键性证据被一名同事掌握。正当不知如何,一条短信发了过来,说他们可以帮忙处理这个问题。问是否需要帮忙?陈经理没顾得上那么多,认为无非是要钱,就同意接受帮助。很快,那名同事就带着那个秘密一起消失了。陈经理这才知道自己已身陷囹圄。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当那伙人说出自己的条件时,陈经理本想拒绝,可是已经身不由己。加上还有四位老人需要赡养,他从此便走上了不归路。
再后来,他见到了那个和他对接事务的人。他认出了那张脸。从那以后,他心里只有一件事情----杀了他。
“故事中的大娃便是你陈经理,而小晖就是小施。”小李组长说完,面露无奈。
“是你,是你杀了我妻儿。”陈经理眼含泪水,死死看着这个曾经的儿时玩伴、曾经的仇人。
“是我,你动手吧。我接受。”小施闭上了双眼。
这时候,陈经理的刀已经亮了出来。
“陈经理,你可要写清楚,你妻儿已经回不来了。不管你对面的那个人有多大的过错,他终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一旦有举动,我们将立刻射击。”
“去你妈的……”刀刺到小施衣服时,陈经理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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