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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想去莫桑比克看飞鸟。
同桌捂着肚子笑了半个下课,不停用脚踢我的凳子。
我冷冷地看了看这个口水都笑出来了的人。
他笑过了,拍拍我桌上一打复习资料。
“莫桑比克是哪儿,没听说过。你作业写完没?期末统考数学想考几分?”
我白了他一眼,低头在草稿纸上研究我的二次函数。他也翻个白眼,把脚跷上桌子的横梁,哼哼他怎么也背不掉的文言文。
“晋太元中,齐师伐我,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我把草稿纸摔在他脸上:“背的什么玩意儿。”
他接过草稿纸看了看,反手甩在我脸上:“你做的什么玩意儿。”
我们一言不发地继续做该做的事。
太阳惨白惨白的,打在教室里。
埋着头的兄弟们,一半的人想扒了欧姆的祖坟,捏碎二次函数脆弱的图像。一半的人想撕了《送东阳马生序》和《出师表》,把政史讲义摔在地上。
不过没人去做,没有人敢。
初三在南校区深居简出的生活,磨平了时光的棱角。
我将这里称为南城,北校区称为北城。
清晨匆匆从北城跑向南城,听见初一的小学妹笑的清脆:
“羡慕那个学长诶,北校无聊死了,我也想去南边逛逛。”
呵呵。
会有那一天的。会后悔吗?
南城,死寂的教学楼闪着苍茫的光。
这是时间无涯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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