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圈偶有人问我,你咋常叨老爹,鲜提老娘?
仿佛也是。
于是也想晒个娘亲,偏偏很难。所以就伴着一起述述吧,毕竟都已是七八十岁的人了。
在外人看来,老爹豁达乐观好客,急他人所急,行事公正,所以邻评不错。娘亲总是内敛些,经历过物资匮乏的时代,总是节省至离谱,好东西只愿留给骨血几个。因此男人天地无私,女人因爱有私,也是伦常。
爹妈四十岁时才得了一子一女,甚是珍爱,邻里皆赞终于开花,好之又好。所以我与我哥一路也是于蜜中过来,也无遭重男轻女,承蒙养育之恩。
一家人过日子,是最讲不清是非对错的,总有那么多的缠丝盲堂,让你不得不和个稀泥打个哈哈息事宁人喊声阿弥陀佛。也从而明白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退至灰色即无色才是人间正道。
但这些都抵挡不了骨肉亲情之爱,所以在此仍是十分感谢爹娘,也让我们在四十岁的年华里去回望他们的来路,理解这段时光。
人的一生,性格决定命运,有怨无悔,适用所有人。
老爹说他是个留级生,和傻子唐钿是共板凳同学,所以只上了三年学。仅管学历不高,但是却爱看野史讲故事,写一手绳头好字,年过八十还常拿本书看。
老爹因为常学,所以能接受新事物,与时俱进得多一些。
娘亲是族里长姐,佩受公爷(外公)严爱,因此也是初中上过乐中的识字人,小时候虽苦也是最幸福的,因此也不知觉中有些优越感,后来做了24年的代课老师。
生活的挫败是从不会生煤球炉子开始的,所以说现实是很骨感的,娘亲的生活感总是疏离一些,烧的菜也是有失水准的。每每外婆来江湖救急过后,我都能立马知道,衣柜的衣叠过了,满尘的玻璃擦过了,诸如此类。
特别是端午的粽子,三维的立体的,怎么也拿捏捆绑不出来。而外婆总能三下五去二整出一把把双连连的长脚粽。
所以家里记忆中的美食都是出自老爹的,手工业改造后的他在漂染厂做过司务长。老爹会挑细核的荔枝,满壳的蚘蠓,每次娘亲在小摊贩上当受骗后,只能在老爹的乐声取笑里做蚘蠓鸡蛋羹,甚是无奈气人。
尽管生活上的弱,不能掩去娘亲对学业和职业的遵重,这也是她对子女教育的最高理想。回想来路,更应感谢!
娘亲做过24年代课老师,是很有教师情结的。这在我工龄满20年后的今天,非常感同身受。因为各种原因没能赶上民办转正的趟,是她一生的遗憾和痛点。且不说退休后待遇的巨大离差,更是身份上不能堂正。晚年几乎每逢必叨。
失去正式工作的她,更要求子女要努力学习,争取工作,老有所依。
小学时的作业都是娘亲批改的,也一直在娘亲的鼓励批评鞭策下一路上进直至考取公务员。
小时候的我,常会支气管炎,乌黑的凌晨六点娘亲就带我去坐机动船到湖头去看老医生,回到一小连早读都没旷过。这15年的求学路上,娘亲功不可没。
腊娇姨娘每次遇见总说:“你俩个长大了一定要对你娘好啊,你娘为你们俩读书求工作,跪下求人也是愿意的”。
老爹不会检查作业,他说你们读的书已经比我高,我只有一句话,“你们考上了有读,考不上没读。考上了借也借钱给你们交学费,考不上想去买,没门”。就在爹娘的不同方式的作用下,兄妹俩都有幸考上了公务员,转折自已的人生。
老爹爱游走,一生不变。小时候带我去过杭州,第一次坐电梯,第一次喝自来水,此生忘不了那漂白水的味道。
娘亲不爱出门,也限制我们出门。这让已受父亲影响的我顿生各种逆反心。老妈只想把我捆在她的腰上,哪儿也不得去。甚至工作单位,也不能越出柳市。十分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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