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
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爱交给他,只为那一声爸妈
每次听到这首歌,我都会想起我的父亲,他在我记忆里的模样还停留在儿时。
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还是那么爱谈笑风生...
可那一次回家,我发现我的父亲变老了。
不知何时岁月在他身上早已刻满了印记,只是我们都没去察觉。
父亲该是听到我们汽车的鸣笛,听到他从楼上走下的脚步声,说着“等下等下,就来”很急切的步伐。
我仰着头对着楼上就喊“我们不急,你慢慢来”
打开门,我看到父亲熟悉的脸,还有那抹熟悉的笑容。
他看到我们时露出那欣喜的眼神,
和我们小时候看到他出差归来时一模一样。
那一刻,仿佛有根针刺过我的心房,刺得我生疼。
原来我的父亲他的快乐竟也如孩子一般这么简单,原来我的父亲他已有几缕白发,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家里的厨房布置在顶楼,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一直对这个设计都很满意。
直到奶奶还健在时说“幸好腿脚还好,要不然上来吃顿饭都困难了”
而我的父亲呢,他的腿脚都还好吗?又还能好多少年呢?
来到厨房,看到餐桌上摆满了一桌的菜,父亲招呼着我们坐着,不许我们插手帮忙,明明都是他的子女啊,为何热情周到得像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
一家人吃着晚饭,边吃边聊着,父亲有点应接不暇,他回应了这个妹妹的话,还有这个弟弟的,还有孙女的...
他是开心的,因为脸上的笑容从我们进门始都没停止过。
桌上的汤喝完了,我刚伸手拿起汤碗准备去锅里打汤,就被父亲截了住,他说着“你坐着吃,让我来”看着他回厨房的背影,心里堵得慌。
我难掩心头的感概,思绪万千。
那刻我不敢过多言语,我怕一开口就哑了声音,暴露了心绪。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我倚靠在楼顶的栏杆上,看着村庄稀落的灯火。这腊月里的风并不凄冷,没有夏日里蛙声虫鸣,偶尔传来一声狗吠声,更显寂静了。
不知何时父亲走到身后,也许他也想和我聊聊吧“在这里干嘛,吹风不冷吗”
我回头看了父亲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爸,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在家,习惯吗”
“有时候会有点想你们,房子说话都有回音呢,我买了一个收音机,每天就放来听,没看我养了好几只狗吗?时不时的就喊喊它们...”
.....
父亲越温柔我越难过,我的父亲老了......
明明还不及知命之年的年纪,却有了不惑之年的沧桑。
为什么他不像母亲一样来我们身边?
因为他说他舍不得丢下和他来往合作了一辈子的生意伙伴,在家负责打电话联络,偶尔走访一下,还能赚到钱,不想给子女增加负担....
小时候我们都是孩子时,是不是都幻想着,将来长大了一定要赚很多钱,让父母不再那么辛苦,好好的报答他们。
可是后来的我们却是连自己的生活都安排不好。还时常让父母操心。
我们在成长,他们却在一点点慢慢的变老,我们无法让时间停下它脚步。
每回看到父母我都有着淡淡的忧伤,总怕时间来不及,总怕时间过得太快,而我还什么都没有给他们。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是多少人的悲凉。
我们总是忽视了时间的残酷,没有意识到人生的短暂。
即使觉得我们的人生还很长,但陪伴父母的时间却很短。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心仍有归属。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愿时光能慢点走,可以给我点时间,去努力跟上父母老去的速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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