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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姑娘

你好,姑娘

作者: 小_柒_ | 来源:发表于2018-04-13 11:45 被阅读0次

天气微凉的傍晚,悠闲的踱着步子往家的方向走。刚又重温了一遍喜欢的片子,被张艾嘉式的温柔视角触动了,简单的生活白描令人潸然泪下......

影片里阿祖的多年坚守,也随着那场大雨一起落到泥土里,终于还是放下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

我是个爱听故事的人,许是从家里嘈杂的收音机起,又许是在夜里睡前的故事里,总之说不清这喜好开始的原委。有一阵子常常赖着奶奶听红色故事,有地雷战、地道战、张嘎子,亦或是她的父亲如何抗日,奶奶的奶奶为了保护年幼的她如何拾荒讨活,还有她总是念念不忘的白洋淀。那时寻常人为了生存的种种艰辛,人大了,这喜好却依旧。虽说不常听红色故事,但祖国依然被我深爱着,故事题材可能已经换了,比如爱情。

五月初的北方,午后的太阳暖暖的照在沙发上,父亲端起饭桌上吃剩的碗碟朝厨房走去,而我耍赖要外婆拿老照片给我看。她起先是不愿意的,在我再三的央求下终于答应了。她摇晃着身体从卧室里拿出两大本相册,像交接仪式一般认真的放到我手上,随后就在对面沙发坐下来,看着我。就这样过了好久,她看着我,我看着当年的她、外公、还有妈妈......

突然我抬头问她,当年和外公是怎们认识?怎们恋爱的?

起初她想搪塞我,却被我赖上没法子脱身,只好作罢, 抬抬眼,开始给我讲那时候他们的故事......

-外公旧照-
        《从前慢》
                      ----木心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那时年少的她样貌姣好,没有免俗的被亲戚介绍给外公的家人。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正式的约会,她告诉我,第一次见外公是在他站在村口,隔着冷冷的空气远远的望了一眼,便匆匆散了。随后便是偶尔的书信和漫长的异地恋,彼时由于他们的交往,她总是被家里嫂子、邻居姑子们哄笑,恋爱中的女娃自是害羞的很,一被提到便羞红了脸,旁的人也就得意的作罢了。

再一次相见已是半年之后的正月,外公从外地回来只为见她,然后成亲。进门直奔里屋的外公,匆忙中带着思念的热情,一把掀开厚重的棉布门帘进到内屋,此时绣补衣裳的姑娘撞上了一张清秀的脸,一下子放下手中的物件,红着脸别过身去了。许久之后的第二次见面,话语不多,却满是期待。

几日后,外公便扯着她登记了,婚后她随外公远走他乡,去了“关外”,日子过的清贫辛苦,相伴走过,也算是幸福。

午后暖暖的屋子里,除了我和她,不知几时还多了外公。

外公的膝关节不好,只能弯曲着双膝简单的在屋子里挪着步子。我回身看到他,朝他办了个鬼脸,说他偷听,他笑笑说我赖皮就走开了。

那个年代里他们许是最平凡的一段故事,却在她讲述的时候,看到了那闪动在眼眸中的娇羞,听到了藏在话语中的悸动。

你好,旧时光。

-外公近照-

此文本应年前结束,却由于一些事情耽搁了,为此感到非常抱歉。对着电脑,敲打着文字,庆幸上天的眷顾,让您还继续留在我们身边。越是靠近失去的边缘,越慌张无措;越是拼尽全想要抓住,越飘渺无力。可能,这就是成长的必经,痛过,便更珍惜当下。

仅以此文献给那些年最美好的你们,我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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