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疯女人的故事,小时候这个女人我还经常见,邋里邋遢的,见了人总是笑嘻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疯的。
听陈老头说,早些年她还是正常的人,经历了一件事才疯的,大家都揪着陈老头不放,陈老头整理一下衣服,把眼袋一头含在嘴里,娓娓道来。
陈老头和这个女人的男人是本家,但是关系不算太近。她刚娶进门的时候也算是利索人,就是有一点不太好,喜欢凑热闹。那时候的女人也算是思想刚解放,容易收不住,以前不让干的事突然不限制了,那就容易出事。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不管村里有什么事,不管是红白喜事、婚丧嫁娶都无一例外的凑个热闹,没有限制也就缺少了畏惧。可不这就出事了!
那一年我们村破四旧,提倡死后火化,杜绝土葬,棺材板子都给挖出一堆来,看着那些棺材板,感觉气氛很诡异。
正巧秋天季节,有一家的年轻人在外打工,横死他乡,按照老年的习俗,要把魂引回家来才能让亡灵找到归宿,不至于变成孤魂野鬼。正碰上不让土葬的规定,愁坏了他家人。死人尸体还没回来,他家人就到村支书家磕了无数响头了。最后村支书也是可怜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松了口,协商后让年轻人可以土葬,但是尸体必须晚上回村,而且当晚就地埋掉。他家也只能答应下来,毕竟比火化容易接受。
几天以后,就是尸体要送回家的当天,本家人的男人都被叫来帮忙,还请了神婆安抚亡魂,当然老陈头也在其中,这个女人的男人也在里面。安抚亡魂的仪式就定在半夜十二点,地点定在村头的小桥上,闲杂人不能靠近,用到的东西一律烧掉。
当晚,尸体回到家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家中准备好的席子上,引魂人抱着引魂鸡跟着神婆来到桥头上,除了几个男人搬着贡品和纸材,其他人留在家里。
神婆念念叨叨没完没了,手里拿着一个棍子,东指一下西指一下,怪异恐怖。然后挑起一串彩纸扎成的引魂幡,绕着供桌走了几遭,然后一甩,不巧的是,把个引魂幡甩到桥下去了。大家都差点笑出来,可是神婆紧张起来了,说必须找回来烧掉,要不然不吉利。大家这才慌忙去找,四五个人一起,到桥下搜索。秋天的河里虽然没有水,却堆满了树叶和各种垃圾,枯草也很深。按理说照着掉落的方向去找应该很容易找到才对,可是几个人竟然愣是找了半天空手而归。
神婆面色发灰,但也只得作罢。匆匆忙活完就回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那个女人前一天去回娘家,正好赶上半夜娘家嫂子生孩子去医院,家里缺少家伙事,让她回家来去她们家的先借用一下,半夜不算明天就往家赶。赶到村里桥头,突然看到桥边草头上一串亮晶晶的彩纸非常漂亮,想也没想就捡在手里回家了。
晚上就出事了,女人把彩纸放在床头就回娘家送了东西。晚上睡到半夜突然直直的坐起来,闭着眼睛,大喊一声我死的冤枉,然后各种折腾。男人一看就知道是碰到邪物了,只能找神婆给看看。
谁知女人一见神婆,就怒目圆睁,破口大骂,说神婆把她扔在桥头,让她回不了家。神婆和大家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让把那个招魂幡找出来,可是大家怎么都找不到。当大家正在疑惑的时候,才发现,招魂幡已经被女人吃了,对,吃了!还一脸邪笑的说着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神婆当即伸手抓过女人的右手,另一只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支近二十厘米的细细的钢针,对准食指和中指之间就刺进去了。就听女人嚎叫了一声就晕倒了。
神婆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三魂被赶走了一魂,神仙难救了。
女人醒了以后就疯了,人也认识,就是呆呆傻傻的样子,怎么样都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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