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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你欠我一场爱情》林舒雨 许长彻

【推荐】《你欠我一场爱情》林舒雨 许长彻

作者: c3e88d2b00d9 | 来源:发表于2018-08-01 13:31 被阅读1973次
微/yaoya6111

第1章

  林舒雨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醒来的,窗外是蝉在孜孜不倦的鸣叫,哪怕隔着厚厚的窗户都能清晰的听见声音。

  “烦死了。”林舒雨嘟囔了一声,转身把自己的脑袋蒙进被子里。

  她的脑内一直回旋着昨天医生和她说的话:“林小姐,我们建议你立即住院治疗,这样说不定能延长你的生命。”

  是延长而不是治愈。

  医生话说的很委婉,表情也满是惋惜和同情,毕竟她这么年轻的癌症患者一向是少见的。

  林舒雨摸着平坦的肚子,她终于要去陪那个已经失去的孩子了吗?

  “太太,该起床了。”卧室外是管家礼貌又不失疏离的声音。

  这家里的每个人都和许长彻对她的态度一样,冰冷,疏离,就像是对待客人一般。

  然而她嫁到许家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她把所有的爱意都交给了许长彻,也帮他把家里打理的很妥当,但是那个男人依旧不用正眼看她。

  对她的态度甚至比初次相识还要冰冷。

  林舒雨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目光从始至终都未离开过身边空荡的床位,这三年来它永远都是空着的,今天也不外如此。

  “先生昨晚回来了吗?”

  “没有。”

  每天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按理说林舒雨应该已经习惯,但是直到现在她的心脏还是会忍不住的因为这件事儿微微抽痛。

  林舒雨垂下眸子,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就传来了佣人的声音:“先生,您回来了。”

  她的眼眸瞬间就明亮了许多,连一直在她面前装作冷漠的管家神色都软化了几分。

  当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映入眼帘时林舒雨立马迎了上去,笑容里充满了柔情与讨好:“长彻,你回来啦。”

  许长彻睨了她一眼,甚至从鼻间发出一个‘嗯’都嫌多余,径直无视了她,问管家:“午饭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许先生您现在就要用餐吗?”

  “嗯。”许长彻淡淡回道,径直走向了餐厅。

  林舒雨跟在他后面,“长彻,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许长彻没有理她,他一向是无视她的。

  林舒雨咬了咬下唇,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长彻……”

  许长彻恼了,“你有什么资格问我的事?”

  林舒雨垂下眸子,目光微微闪烁,心脏像是被针刺般疼,只不过面上还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

  “呵,做作。”许长彻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二人吃完沉默的一餐之后许长彻又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一整个上午都在和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午休。

  林舒雨姿态放的极低,一点都看不出是三年前那个任性的林家大小姐:“长彻,刚吃完饭就睡觉对身体不好。”

  许长彻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转身怒视她:“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了?”

  “对我可以不要这么残忍吗?”林舒雨眉头深锁。

  许长彻目光冷淡又带着嘲弄:“呵,残忍?你以为这是残忍?”

  “……”林舒雨垂下眸子一言不发,她一向这么温顺,唯一一次情绪爆发是一年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次。

  可就算是那样,许长彻也只不过是站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她。

  “当初你们用手段陷害小月,不残忍?”许长彻眼神冰冷,除了嘲弄之外不带丝毫感情。

  看着面前的林舒雨他只觉得满心烦躁,当年他已经带钟月回家见过家长了,要不是他的爷爷一直反对他们早就结婚了。

  可就在他们快要让许爷爷点头答应的时候许爷爷被告知钟月之前怀过别人的孩子,还堕过胎,一向注重家风名声的许爷爷听后自然是坚决不肯许长彻娶钟月。

  许长彻自然是不相信这件事的,毕竟钟月高中大学都一直和他呆在一起,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堕胎这种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许爷爷年轻时是军界的高官,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说不的事谁都劝不动。

  许长彻只能被逼着娶了林舒雨,也就在他们新婚当晚他得到了消息——陷害钟月的正是林舒雨!

第2章

  “当初小月就是因为你而流产的,我和她的孩子都是你亲手害死的!”

  一想起这件事许长彻就怒从心头起,如果林舒雨只是单纯的告状他还不会这么嫌弃她,可是钟月当年就是因为听说了他要结婚的事而伤心流产。

  如果没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没有!”林舒雨低声道。

  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事实,即使把洗刷她嫌疑的所有证据放在许长彻的面前,他依旧会觉得她的证据是伪造。

  她不过是在合适的时机出现,恰好成为了许长彻的心头恨,而又那么恰好,她爱许长彻爱得要死!

  “你最好滚远点,不要惹怒我。”许长彻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舒雨站在楼梯间看着他宽阔伟岸的背影只剩心酸。

  “长彻……”林舒雨声音放得极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很快就死了,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哪怕是稍微公平一点,不要感情用事,不要把全部的信任给那个女人,哪怕只是找人查一下真相,哪怕稍微了解一下她的为人,哪怕……

  只有一秒钟,把她当做真正的妻子!

  许长彻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从喉间发出一声嘲弄的笑声,眼底是浓浓的讽刺,“死了是你的报应!”

  林舒雨突然笑了:“是吗?”

  原来她的死,是报应!

  呵!

  真是讽刺!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林舒雨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卧室。

  她的卧室里有一个很大的梨木箱子,这是外婆送给她的嫁妆。

  当年外婆结婚时外公还只是一个刚刚被分配的毕业大学生,给不起什么好的彩礼,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这个梨木箱子。

  外婆却毫不介意的嫁给了外公,带着满满的嫁妆,填满了这个梨木箱子,现在这个箱子又到了她手上。

  林舒雨慢慢打开沉重的梨木箱,里面除了一些杂物就是日记本了。

  自从嫁给许长彻后林舒雨就有了记日记的习惯,原本她是想记下自己与长彻的幸福生活,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几本怨妇笔记罢了。

  就在林舒雨自怨自艾的时候手机响了,柔和的铃声与静谧的卧室配合的是如此完美,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小雨。”林母的声线很是温柔,但是此时还带上了一股悲伤,“快来医院,你外婆快不行了。”

  “什么!?”林舒雨吓得心脏几乎都停了,说话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哭腔,“上礼拜不是还好好的吗?”

  “快来!”连一向端庄优雅的母亲已经控制不住语调,情况的糟糕程度可想而知。

  林舒雨挂了电话就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卧室,拿了钥匙就往外冲。

  刚刚走出卧室腹部就传来一阵疼痛,林舒雨感觉身体气力顿时消失,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栽,狠狠的撞在了房间对面的门上。

  下一秒,房门被人粗鲁的拉开,许长彻恼怒的神色出现在面前,眉宇间满是不耐:“你又要干嘛?”

  这个女人就这么想引起他的注意力吗?

  林舒雨脸色惨白,脸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隐忍。

  “做作!”许长彻冷哼一声,‘啪’的一声粗暴的关了房门。

  林舒雨整个人缩成一团,却还是忍着疼费劲的站起。

  她最敬爱的外婆要去世了,她必须要见到最后一面……!

  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是没法开车了,家里的佣人都是听许长彻的,要出门还得先征求那个男人的意见。

  林舒雨扶住门框,指甲深深的陷进木头里,指尖发白,毫无血色。

  房门再次被敲响的许长彻很是不耐,他再次粗鲁的打开房门,眼神阴鹜的几乎要吃人:“你到底要干嘛!?”

  “求你……带我去医院,看我外婆。”

  “你是腿断了还是手断了?不会自己开车去吗?”

  “我不舒服,真的不舒服,求你了。”林舒雨哭的很是凄惨,泪眼朦胧之中还是能清晰地看见对面男人嫌弃的眼神。

  “张叔!带她去医院!”许长彻冲外面吼了一声,接着不客气的关上了房门。

  这个女人不装会死吗?罢了,为了让她少烦自己给她派个司机也不是什么大事。

  很快就有人出现带着她去了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林舒雨一直很安静,只是偶尔会流两滴眼泪又很快被她擦掉。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会因为许长彻冷淡的态度伤心很久,但是现在她的脑子里全是外婆的音容笑貌。

  原来在生死面前爱情真的就只是个笑话。

第3章

  林舒雨在路上一直催促,还是赶到了见外婆的最后一面。

  外婆几年前就被检查出来了癌症,所幸心态乐观,身体也强壮,一直开心的活到了现在,可现在她已经要离开大家了。

  “外婆!”林舒雨一个箭步冲上去跪在地上,看着外婆憔悴瘦削的脸色心痛的同时又头皮发麻。

  “小……雨……”林外婆微微翘起了嘴角,和林舒雨记忆中的一样温和,“你和……长彻……还好吗?”

  林舒雨浑身颤抖,外婆的脸色是那么的惨白,她怕了,真的怕了,她不想外婆临死前都在为她担心。

  “我们很好、很好,他现在在上班,我马上就叫他来见您。”林舒雨迅速握住了外婆的手,她的手是那么的冰凉。

  “不用了……”林外婆是世界上最了解林舒雨的人了,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在说谎呢?

  “小雨……你是个好孩子……”林外婆虚弱到了极点,说一句话都很费劲,“不要为了一个……一个男人……而放弃尊严。”

  “好,我知道,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林舒雨一只手握着林外婆,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着眼泪,“外婆,你也要好好地,我的小孩还要您来起名字呢。”

  林外婆笑得很温柔,虚弱的抬起手想为林舒雨擦拭掉眼泪,但最后也只是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摔在病床上再也没了动静。

  “外婆!外婆!”林舒雨再也忍受不了,大声的哭了出来,什么许长彻和钟月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她只有一个念头:外婆去世了。

  林母也很伤心,抱着林舒雨哭的很凄惨。

  当初要不是她心疼女儿一意孤行的把林舒雨嫁给许长彻,或许林外婆也不会临死前都还要为她的宝贝外孙女担忧了。

  林舒雨的眼睛片刻都不曾离开过林外婆,她多么希望林外婆下一秒能坐起,用一如既往的温柔语调和她说:“小雨你来啦?外婆正好睡醒了能陪你说说话。”

  可是她也清晰的意识到她的外婆真的去世了,永远的躺在那里成为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医生早就告知了外婆的身体情况,所以林家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外婆的遗体很快被殡仪馆的人带走。

  林母搂着林舒雨依旧是一副伤心的模样,林舒雨此时已经哭不出来了,只觉得心凉如水,原本温和明媚的眼神变得很是空洞。

  她的脑子里都是外婆说的自后一句话‘不要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尊严’。

  这三年来她放弃何止尊严?

  为了维持许家的面子,获得许长彻的爱,她每天活得如同一尊华丽的人偶,不是坐在家里等候许长彻就是在外面为许家应酬。

  原本亲如姐妹的闺蜜和她渐行渐远,关爱她的家人也被她弃之脑后,她像中了邪似的把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放在了许长彻身上。

  可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他不耐的眼神和与日俱增的厌恶。

  林舒雨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哑着嗓子说:“妈,我今晚能回家给外婆守夜吗?”

  “好,好孩子,我们今晚一起陪着外婆。”林母拭掉眼泪,下一秒又落了下来。

  夏日的深夜依旧带着燥热,外婆的遗体还在殡仪馆,但是按照习俗她们还是得在外婆生前的居所为外婆守夜,让孤独的灵魂知道世界上还有人惦记着他们。

  林舒雨看着外面如水般的月色,面色比无风的湖面还要平静,是时候给这三年的关系来个解脱了!

  而另一边的许长彻正躺在床上悠悠然的看着书,他下午得到了秘书的消息,林家外祖母去世,要不要去看一眼?

  许长彻直接拒绝了,他怎么可能去见那个女人的家人?

  当初他之所以会被逼着娶林舒雨,完全是因为当年的林家家大业大,势力盘根错杂,许父为了家族利益再加上许爷爷一直不喜欢钟月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可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的许家才是家大业大的那个,而他也接管了许家的一切事务,现在他才是家主,而与此同时林家已经开始没落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去见那个虚伪又恶劣的家族?

  抱着这个想法许长彻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准备难得享受一下没有林舒雨‘骚扰’的夜晚,可是刚闭上眼睛她的容颜就蓦地出现在脑海。

  如同吸血鬼般惨白的脸色,仿佛能看见血液在血管里流淌,泪眼朦胧的红红的眼睛。

第4章

  原本准备安心睡去的许长彻蓦地就被吓醒了,他立马坐直细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心情,竟然会对那个女人生出怜悯的想法!

  那种女人没什么好怜悯的!

  许长彻再次躺回床上,可是原本平和愉悦的心情却突然变得异常烦躁,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烦躁什么。

  “艹!”翻来覆去许久之后许长彻从嗓子眼里骂出了一句脏字,起身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从车库随便开了辆车后许长彻先是烦躁的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就扔在了地上,还冒着小火点的烟头很快被车胎压灭,院子出现了两条长长地车痕。

  许长彻的车速开的很快,他现在迫切的需要见到钟月。

  林舒雨没想到会接到警方的电话——许长彻出车祸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心慌的,伤势严不严重?他为什么要半夜开车出门?

  就在她即将要离开家门的前一分钟她想清楚了,许长彻半夜出门还能为什么?

  钟月,那个他最爱的女人想见他了。

  “小雨,你要去见他吗?”林母有些担心,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舒雨犹豫了,她不知道,不管是为了她心中那点残存的爱意、还是出于夫妻的义务她都得去医院看一眼许长彻。

  但是她已经疲惫了,她厌烦了每天让自己卑微进了尘埃里还得不到那个男人的一个眼神,更何况那个男人大半夜开车出门是为了见钟月……

  “我不去。”今天是外婆的守夜,她不能离开。

  “打个电话给那个女人吧。”林母说话的声音极轻,生怕声音过大伤到了女儿脆弱的神经,“她会去照顾长彻的。”

  林舒雨咬了咬下唇,很快收起了眼中的悲伤,握着手机沉默的向后院走去,她不想外婆的灵魂听见她的狼狈。

  幸好之前钟月打电话给她示威的时候她留下了钟月的号码,意外地是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而且声音明显不是许长彻的。

  “找谁?”

  “你是谁?我找钟月。”林舒雨的声音顿时就警觉了起来。

  对面的声音很快变成了钟月的,带着一如既往的幸灾乐祸:“许太太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夜晚太寂寞了想叫长彻回去陪你吗?”

  林舒雨扶了扶额头,外婆的死让她一直处于情绪压抑中,此刻她倒是有了一个发泄口,她冷笑道:“钟小姐不是总喜欢打着真爱的幌子诬陷别人,抢别人老公吗?怎么,你今晚和别的男人同处一室、滚床单,也要打着对许长彻是真爱的幌子吗?”

  “林舒雨!你少血口喷人!”钟月的语气带着几分被揭穿的恼怒。

  听见她气急败坏的声音林舒雨压抑了一天的心情难得有些畅快,却也失去了把许长彻的消息告诉她的欲望。

  现在她还不知道许长彻的伤势如何,要是伤的重了保不准钟月会为了钱对他出手。

  林舒雨纠结许久还是觉得自己得去看一眼。

  林母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出于道义上的考虑她也会支持林舒雨去,但是……这个孩子真的被伤了太久了。

  “我陪你去。”说话的人是林舒雨的弟弟林风眠,“大晚上你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

  林舒雨温柔一笑,她的弟弟已经是个大男孩了啊。

  笑过之后又是满满的悲伤与愧疚,原来这三年她错过了这么多吗?连自己亲弟弟长这么高了都没发现。

  医院永远都带着一股忙碌的死气沉沉,里面的人安静又嘈杂,有喜悦的笑声也有悲切的哭声,无数的生命在这里流逝,又有无数的生命在这里获得重生。

  警方发来的地址是住院部,也就意味着许长彻没动手术,或者动了个类似骨折的耗时不长的小手术,不管哪个对林舒雨来说都是好事。

  警方已经做完取证离开了,这次的事故没造成第三方的伤亡并且双方都有责任,而许长彻有那个财力让对方选择私了,这件事很快便解决了。

  “长彻。”林舒雨轻轻敲了敲房门,推门而入。

  坐在床头垂着眸子的许长彻抬起脑袋,一双眼睛充血红的吓人:“林舒雨?”

  “是我。”林舒雨心里有些异样,又走进了几步,发现许长彻不止眼睛充血,看起来还有些无神空洞,“你的眼睛怎么了?”

第5章

  “瞎了。”许长彻语调生硬,即使到了这种境地他还是不想露出脆弱的一面,“视网膜坏了,要找到新的配型。”

  林舒雨一开始还很紧张,一听说还有救立马放下了心,况且视网膜不是肝脏之类的器官,很容易就能找到配型的。

  “帮我打个电话给小月,我要见她。”许长彻语气冷漠又理所当然的吩咐道。

  “你看得见她吗?”林风眠一听就不爽了,立马怼了回去,“大半夜赶来看你的人是我姐不是那个钟月,我姐连外婆的守夜都没参加就来看你了,你能不能上点心?”

  “我逼她了吗?”许长彻即使看不见气势却依旧不减弱,甚至因为猩红的双眼比平时还添了几分可怖的意味。

  “是她天天打电话骚扰我,名字正好在第一个才被警察通知了,我逼她来了吗?”

  “你个老王八蛋!”林风眠年轻气盛,脾气也不好,握着拳头就想冲上去打人。

  “风眠!”林舒雨连忙拉住他,“别闹!他还受着伤!”

  好不容易拉住了林风眠,林舒雨深吸一口气,说:“我不会帮你通知钟月,但是我会帮你联系你的家人,还有……我们离婚吧。”

  许长彻愣住了,这句话他等了三年,可当她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反而愣住了。

  不等他说话,林舒雨继续道:“我外婆下葬后我就会联系律师商量离婚的事,我们……都该解脱了。”

  说话的时候林舒雨的眼睛还是一刻不停的在他脸上流转,像是在凝视一件珍宝,每一寸肌肤都要记在脑海之中。

  这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也是她今后再也不会相见的男人。

  他那么恨她,下半辈子他们都不会见面了吧?

  趁他发愣的空当林舒雨出门给许母打了电话,许母和许父很心疼这个家里最小的孩子,哪怕他比最大的哥哥还成熟稳重。

  “妈和爸很快就会过来,你在这好好休息,我要回去给我外婆守夜了。”林舒雨的声音带着一丝苍凉,一丝浅薄,没了以往浓烈的爱意。

  许长彻现在看不见,但是凭着声音他也能想象出林舒雨的模样,表情肯定是悲伤到了极点吧?

  心里有一丝报复成功的快慰,却又有一些他自己都捉不到也搞不清的情感在里面。

  这种情感太过压抑也太过沉重,许长彻第一次有了逃避的念头。

  离开的时候林舒雨最后深深的望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和林风眠并排离开了病房。

  “姐,你没必要为那种男人伤心,他就是个渣男,让他和钟月那个贱女在一起正好,还省得祸害别人。”林风眠嘟囔的抱怨。

  林舒雨眸子微阖,一滴又一滴的眼泪顺着眼尾滑过下巴掉在地上。

  “姐,你别哭啊,我,我不骂他就是了。”林风眠有些手足无措,这是林舒雨第一次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哭泣,之前一直都是她摆着姐姐的架子照顾他。

  林舒雨摇头,抬起脑袋泪眼模糊的看着已经比自己高的弟弟,声线颤抖:“风眠,我得癌症了,活不长了。”

  林风眠第一反应是你在开玩笑,事实上他也真的笑了,拍了拍林舒雨的肩膀,说:“姐你别开玩笑了,今天外婆刚去世,不能开玩笑。”

  林舒雨的下唇一直在颤抖:“不然,以我的性格,为什么愿意和许长彻离婚?”

  林风眠怔在原地,原本轻快的脚步仿佛有千斤重,浑身像被灌满了铅,连眨眼的力气都消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等他清醒过来之后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面前是外婆的遗像。

  林家的女人都笑得很温柔,照片里的外婆亦是如此。

  林风眠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正好看见林舒雨柔和的侧脸,脸上毫无血色,甚至有些苍白,是因为癌症吗?

  他很想问问她,但是他知道父母在场,不能随便透露这个消息。

  林风眠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这下连他的姐姐都要离开了吗?

第6章

  漫长的一夜很快就过去了,林舒雨只觉得疲惫至极,只想好好泡个澡躺在柔软的被子里睡觉。

  “姐,”林风眠很快叫住了她,“我想和你聊聊。”

  林舒雨知道他想聊什么,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说:“你先去洗个澡,把自己洗干净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但是……”

  “快去。”林舒雨把他往房间的方向推。

  林风眠无奈只得先由她去,可心中的焦虑却是怎样都消除不掉。

  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散,姐姐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会不会和许长彻有关系?

  S市的人都知道林舒雨有多喜欢许长彻,而许长彻又有多厌恶林舒雨,也就是因为这样林舒雨已经成为了全S市的笑柄。

  这边的林风眠思绪万千,另一边的许长彻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医生说了眼角膜这种东西不比肾脏,不需要配型,很快就能进行手术,但角膜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

  生病的人永远比捐献器官的人多,很多病人都只能日复一日的等待,哪怕生病的人是许长彻。

  他此时正静静地靠在床头,耳边是很多人的说话声,有远的也有进的,就像无数只蚊子在耳边不停地嗡叫光是听着就令人烦躁异常。

  许长彻不耐的‘啧’了一声,很快有人问:“许先生您想喝水吗?”

  “滚。”

  房间顿时没了声息,静悄悄的一片。

  “我知道你没滚。”许长彻声音带着阴霾,语气中沉厚的怒意令人喘不过气,“现在给我滚出去。”

  “许先生,我是来照顾你的。”

  许长彻冷哼一声,不屑的说:“他们找了个男人来照顾我?”

  “你已经结婚了。”说话的声音变了,意味着房间又多了一个人,“该和年轻的单身女性保持距离。”

  “你是谁?”许长彻语气依旧不耐。

  “连复,你的高中同学。”连复自我介绍道,“当年我们还是同一个辩论社的。”

  许长彻眉头微拧,渐渐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连复,和他同样在S高就读,当年他是学生会长,而连复是副会长。

  不过比起这个更令许长彻印象深刻的是——连复喜欢林舒雨。

  高中时早恋是所有老师家长都明令禁止的行为,一般学生早恋都是偷着躲着,想地下党接头般隐秘。

  但是连复不一样,他疯狂的追求林舒雨,老师甚至以退学威胁他却都丝毫撼动不了他的感情。

  后来的事情许长彻就不太清楚了,因为那时的他已经出国。

  “呵,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他们当年的关系本就不好,现在也没必要装作老同学的样子。

  “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连复淡淡道,“救你是我的责任。”

  许长彻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任由连复对他进行检查。

  而另一边的林舒雨已经和林风眠面对面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阳光从百叶窗中隐隐透出细碎的金影,洒在林舒雨几乎透明的肤色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林风眠看着她皮肤上的光晕发呆,很久之后才艰涩的开口:“姐,你是什么时候查出的癌症?”

  林舒雨把目光投向他身后洁白的墙壁,语气轻松地说:“昨天……前天吧,脑癌,晚期,没救了。”

  “姐,你得住院。”林风眠看着眼前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林舒雨,浅褐色的瞳仁里似是晕开了点点雾气,“我们不能放弃。”

  林舒雨笑着摇头,说:“我会再进行复查,要是真的没救了……我就轻松地活完最后几个月。”

  林风眠不知该怎么回,他之前从未想过林舒雨会得癌症,不,应该说从未有人预料到这件事。

  “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复查?我陪你去。”

  “你明天要上课。”林舒雨尽量让自己笑的不那么凄凉,“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但是……”

  “听姐的话,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学习,以后才能继承家业照顾好爸妈。”林舒雨声线微微颤抖,脸上却依旧是柔和的微笑。

  林风眠听完只觉得心里难受的紧,空气仿佛都变成了海水,沉重的令人窒息。

  林舒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她的弟弟还有明天,还有大好的未来,可她……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第7章

  次日,林舒雨一大早就起床去医院了。

  距离预约好的检查时间还有半小时,她便去了许长彻的病房探望。

  这个点许长彻还在睡觉,林舒雨便直接推门而入了。

  照顾许长彻的佣人见进来的是林舒雨便什么话都没说,自觉地离开了病房。

  林舒雨深情地目光凝在他的脸上。

  睡着的许长彻是如此温柔,没了平时的凌厉与疏离,林舒雨发现自己还是不受控制的爱着他。

  许长彻自从失明后听觉灵敏了不少,立马睁开了眼睛,警觉的问:“谁?!”

  “我。”林舒雨的声调婉转柔软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了。

  “你来干嘛?”许长彻不耐烦的询问,“钟月呢?”

  其实许长彻根本不想见钟月,准确的说是他现在谁都不想见,但光是想到林舒雨的脸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钟月有了其他的男人。”林舒雨眉头微皱。

  “呵,这是你的新招数吗?”许长彻冷冷说道。

  林舒雨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娇娇柔柔还带着哭腔的声音:“长彻哥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许长彻一听见钟月的声音脸色就缓和了不少,语气也温和了下来:“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钟月知道许长彻看不见,所以她也就失去了伪装的心思,给林舒雨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大大方方的上了许长彻的病床,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撒娇道:“长彻哥哥,为什么你没有马上打电话给我?人家还是看见新闻才知道你出车祸了。”

  “乖,我很快就没事的。”许长彻柔声安慰道,神色都柔和了不少。

  林舒雨脸色晦暗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接着低头自嘲一笑,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啊,许长彻根本没把她刚才的话听进去。

  事情一旦涉及钟月,许长彻就变得盲目。

  明明是意料中的事,当真正发生在自己面前时还是苦涩难当。

  钟月闹腾了之后打开从家里带出来的保温盒,柔声道:“长彻哥哥,这是我给你熬得粥。”

  下一秒,她狠狠的将保温杯摔在地上,惊呼一声,冲林舒雨喊道:“你干嘛!这是长彻哥哥的早餐!”

  林舒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故作娇俏的钟月。

  “林舒雨,你是不是有病?”许长彻冷声斥责道。

  “是,我有病才会爱上你。”林舒雨平静的说,“但是现在我想治好自己的病。”

  说完,她就离开了病房。

  她得了癌症,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她不想再与那两人纠缠不清了。

  “舒雨?”熟悉的声音让林舒雨的心脏都漏了一拍,她下意识的转身,果然看见了连复。

  “学长,你怎么在这?”林舒雨问道。

  “当医生啊,”连复笑得温和,“看来你就是我今天的第一个病人。”

  他记得昨天和他交接的医生说过‘这个病人是个很年轻的癌症晚期患者’。

  当时他只是觉得惋惜,现在看见林舒雨后,却觉得心有点疼。

  连复锁上了病房门以免被打扰,问道:“之前的报告单带了吗?”

  林舒雨点头,把手中的袋子交给他。

  连复深吸一口气,似是为了缓解紧张,他尽量让自己的手指不颤抖,在看见报告单的那一刻,他的心便沉到了底。

  他这么多年都在潜心求学,又怎么看不出林舒雨此刻的情况。

  “舒雨,为什么不早点来检查?”

  “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问题。”林舒雨垂下了眸子,“我还有救吗?”

  连复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说:“我会尽量减少你的痛苦。”

  “是啊,很痛啊。”林舒雨笑道,“那就拜托连医生了。”

  “如果我们做化疗或者放疗,或许……”

  “我想有尊严的死去。”林舒雨打断了他的话,“起码在我生命的最后几个月,让我能随心所欲的活一次。”

第8章

  林舒雨一出门便撞见了钟月,她挽着许长彻的手。

  许长彻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冷哼一声,讽刺道:“许太太你就这么饥渴吗?我刚瞎就迫不及待的找好了下家?”

  “许长彻你发什么疯?”连复蹙起眉头。

  林舒雨拉住他的胳膊,看着他们凉凉的说了一句:“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别被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钟月闻言脸色立马变了,许长彻看不见,连复却是看的清楚,他了然的笑了一下,说:“许先生,你该多听听自己妻子的意见。”

  “呵,狗男女。”许长彻骂了一句,便和钟月离开了。

  钟月离开前恶狠狠地朝身后的林舒雨瞪了一眼,那眼神太过怨毒,看的林舒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舒雨,他们是怎么回事?”

  林舒雨摇头,说:“没事,我已经打算和他离婚了。”

  连复不便多问,开了张药单给她,详细的说明了每种药的用途之后才放她离开。

  林舒雨拿了药准备回家,在去世前她只想呆在自己的家里好好的陪着爸妈。

  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林舒雨没看来电人就直接接起了电话。

  “喂?”

  “林舒雨啊,你知道多话的人是会被割掉舌头的吗?”钟月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剑,“不过我比较善良,让你出车祸死掉就行了,说不定你还能和许长彻一起殉情呢。”

  林舒雨闻言立马踩下刹车准备调转车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你对长彻做了什么!?”

  回应她的是耳边巨大的撞击声,玻璃应声而裂,车子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林舒雨只觉得脸部传来一阵刺痛,她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脸,掌心一片粘腻。

  出事的地点是市中心,林舒雨很快就被救了出去,眼前是猩红的一片,她根本看不见眼前的情况,只能听见那些嘈杂又琐碎的声音。

  她感觉手臂被注入了一管冰凉的药水,接着就困意沉沉的睡了。

  再次醒来时林舒雨看见了许长彻,他正坐在自己身边,原本锐利的眸子有些空洞。

  “小月变成植物人了。”

  “什么?”林舒雨有些懵,麻药的药效还是令她昏昏欲睡。

  “你为什么要开车撞她?因为你自己活不长了所以你要拉个垫背的吗!?”许长彻突然发怒,声音雄厚的吓人。

  “是她先开车撞我的。”林舒雨平静的解释,她知道许长彻不会信她的,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

  “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样恶毒吗?”许长彻突然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指尖渐渐用力。

  林舒雨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动手,早就一片荒芜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一滴眼泪从眼尾悄悄滑落,他就这么恨她吗?

  就在林舒雨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许长彻松手了,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后背冰凉,一阵后怕。

  他刚才想杀了林舒雨。

  但嘴上还是恶劣的说:“就这么让你死掉太便宜你了。”

  林舒雨突然轻笑一声,反问:“哪里便宜了我?明明是便宜了钟月,你知不知道她给你戴绿帽子了?”

  话音刚落许长彻就扬起手掌狠狠的落了下来:“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吗!?”

  “是啊,我不要脸啊,但我起码不会怀着别人的孩子让你喜当爹,许长彻,你眼睛瞎就算了,连心都跟着一起瞎了吗!?”

  “林舒雨你找死!”许长彻狠狠掐住她的脸,手上有纱布的触感,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蹙眉,这个女人受伤了吗?

  林舒雨只是躺在病床上冷静的看着他,眼底冰凉不带丝毫情绪。

  这么多年她终究是付错了真心。

第9章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的时候病房门被人大力踹开,连复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粗鲁的拉开了许长彻。

  怒不可遏的骂道:“许长彻你是不是疯了!她的脸刚被缝合好!”

  “我的脸怎么了?”林舒雨声音微微颤抖,她感觉有液体不停地从脸上流进脖子里,空气中的血腥味证明了一切,但她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声线向连复求证。

  “你的脸没事,很快就能治好的。”连复柔和着嗓音安抚,接着对身后的护士使眼色,林舒雨很快就被抬走了。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许长彻和连复。

  “许长彻,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看待这件事情。”

  “我很理智,林舒雨害死了小月,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和你有一腿给我戴了顶绿帽子。”

  “你疯了。”连复摇头叹息,“舒雨得了脑癌的事你知道吗?”

  许长彻闻言倒是一愣,接着冷哼一声,说:“她活该。”

  哪怕眼睛受伤不能用眼神表达他的嫌弃,语气中还是有满满的嘲讽。

  “这次的车祸对她脸部造成了很严重的损毁,车玻璃扎在脸上,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缝合好。”

  “而且警方已经鉴定过这次车祸的责任方是钟月,要是林舒雨愿意完全可以起诉。”

  许长彻只是伫立在原地静静的听着,浑身冒着冰冷的气息。

  “许长彻,你不要再伤害舒雨,她可能……活不过今年了。”连复的语气带上了几丝恳切,“你是个聪明的男人,不要被偏见蒙蔽了内心。”

  说完这句话连复就走了,只留下许长彻站在原地深思。

  那个女人是真的活不长了,还是和连复一起演戏骗他的?

  另一间病房,林舒雨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任由医生给她缝合伤口,麻药的劲还没过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有多痛,只不过内心的窒息感却怎么都驱散不掉。

  许长彻刚才想杀了她,他眉宇间的杀气是掩盖不住的,还有她的脸……

  林舒雨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脸,但从刚才连复的反应和车祸发生时脸部的疼痛她也能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再次缝合好伤口后林舒雨沉默的躺在病床上,和家人说了句晚上不回家就关掉了手机。

  外婆刚去世,她不能再加重家人的负担了。

  林舒雨看着桌边的包包,她记得临出门前自己往里面装了面镜子……

  颤抖着双手打开镜子,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包裹着重重纱布的脸,只能依稀从一些没包裹住的、细小的伤口中能大致猜出里面的样子。

  林舒雨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虎口,这里十年前不小心被水果刀划了,缝合之后现在还有狰狞的疤痕。

  她低着头自嘲一笑:“体面的死去,也成为奢望了吗?”

  站在门口的许长彻听见她这么说心里立马浮现出了一张脸,娇弱的、温柔的、时时刻刻都带着讨好笑容的脸。

  想起上午自己的所作所为许长彻心脏突然猛地揪紧,他本该感到幸灾乐祸的,可心底为什么会这么的不舒服?

  许长彻有些焦躁,他现在本该为钟月伤心,怨恨林舒雨,可为什么这一切情感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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