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位于老厂的竹林新村。在新村里父母开辟了几畦菜地,隔三岔五的,他们会去菜园子里捯饬一番,种下菜苗,或者收获新鲜的蔬菜。老房子与城里的家有一二十里地呢,这房子自然成了两位老人家歇脚的驿站。房子里还保留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他们可以在那儿生火做饭,在床上休息。
如今老房子年久失修,已经显示出一些破落的迹象。屋顶的椽子有的已经烂掉了,梁上的木材遭白蚁侵蚀,一到雨天,屋顶便四处漏水。父亲很早便说,老房子该找人修一修了。如果再回到二三十年前,父亲一定会亲自上屋顶翻拣,可如今他年事已高,这样的活儿显然不适合他。母亲喜欢算账,有些心疼钱,她说,我看这房子随便翻修一下,没有两三千块钱打不下地呢!
老房子过去属于职工家属住房,属于那种连三的火砖平房,最早是铁路建设者们的集体宿舍,后来成了厂子里的遗产。这样的房子竹林新村横七竖八地有七八幢,在厂子里兴旺的时候,这些房子里都住满了职工子弟。记忆中,从上世纪90年代初,我们一家六口人从军垦农场搬过来,在那不算宽敞的小平房里整整住了10多年,直至后来举家搬进城里。
那些年我还是一个毛头小伙,我和小弟住在左边的一间小房里。房间里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几把椅子,简陋至极,如此而已。我在写字台临窗的墙上挂了一面镜子,四周的墙上糊上报纸,床头贴上张曼玉、巩俐、梦露等女星的画报,小小的一方天地是我栖息的港湾,留下了许多青春的记忆。
如今留在新村的住户陆续搬进了城里,只剩下东头的熊婆婆一家仍住在那里。没人住的房屋大多已垮掉了,断壁残垣,杂草丛生,一派破败荒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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