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雪
冬天是雪的国,北方更是雪恣意的地方,但在江南雪是会拘束的。也许是因为温度,也许是由于水意。江南的水让雪沉重,轻扬不起来,落在江上河上湖上溪上池上潭上,一眨眼就不见了,非得出十分气势借十分寒冷,才会在枝叶上瓦檐上留下晶莹通透。
不受雪喜爱,江南也不悲怜。江南自有江南的心性。那一树树迎冬凌寒开放的梅便是江南的底气,特别是那些白梅。同样的白,比雪少九分冷冽,比雪多三分灵动。即使偶尔有雪遮盖,也挡不住那含苞欲的“放”,那与雪的冷酷模样不同,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笑的感觉,也是暖的期待,从花形花容中透出来的,不一样!
更有不同“雪常”的是那一丝在空中若有若无的幽香,并非是安身在暖室中能闻得到的。非得走出户外,到山边到野外到树下,不经一番寒,怎受彻骨香?鼻中呼出的是寒雾,吸进来的是梅的沁香。这不是无偿恩赠,也不是一厢情愿的付出,这是有所努力的收获,即使付出的仅仅是冒寒游步,但这就是江南梅蕴含的傲气和大气。
如果转弯遇上一林白梅,可别错过。拉着她的手,在树下慢慢转,当从林子的另一头出来时,就会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这就是江南的浪漫,没有雪也能相偕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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