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0年4月8日,封城76天的武汉解封。
1月2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武汉封城,我和先生到达湖北老家。4月2日,我们带着女儿返回贵州,但还不能进家门。本来返程计划中还有另外两个人,但最终没有成行。集中隔离5天、两次核酸检测无异后,4月6日下午,离开的第75天,我们终于回到家中。
七十多天的封闭,失去自由,担心生活物资短缺,担心家人,担心工作,焦虑害怕,甚至后悔抱怨。那些时间已经过去,但是和母亲、先生、孩子一起经历的那些平凡又非凡的日子,一直在那里。七十多天里,经常想记录,经常去想我身边的人,那些生命的气息和力量安静的抚摸着我,陪我度过那些隐秘的艰难。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梳理它们,然而提笔不易。在一切都即将恢复常规的今天,是时候提笔了。
本来一直担心无话可说,但是刚写到第二段,忽然脑子里面涌出各种画面、句子或词语、亲人的脸,等待着一个合理的安放。这就样慢慢开始吧。
最初
1月5号,母亲带着孩子回湖北的时候,我本来很不赞成她的决定,毕竟她也答应了过完年还是要来贵州帮我带孩子,何必来回折腾?可是既然母亲和孩子已经去了湖北,我和先生必定也要去陪她们过年。由于工作原因,计划22日回湖北。眼看日子一天天近了,孩子每天打电话巴巴儿地问,爸爸妈妈到底还有几天才能出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外婆家?母亲每天的电话也在告诉我们,为了迎接我们回去,她每天所做的事:采购各类年货,为我们准备日常用品,收拾整理房间种种。在武汉的哥哥嫂子和妹妹妹夫也随时在微信上聊起回老家团聚的事。守着期待的日子,总是欢呼雀跃的,一直到1月20日,钟南山院士在央视节目中肯定新冠肺炎人传人的规律。彩色的时间,忽然暗下来。
在母亲返武汉的前几天,已经有关于新冠肺炎的报道,谨慎的哥哥还特意反复交代我们给母亲和两个孩子买好口罩,下飞机戴上。可是淹没在无数讯息中关于新冠肺炎的新闻实在没有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甚至只是随意瞟一眼,都没有记住这个病的名称,只知道大概有一种没听说过的病在武汉出现了。我想那个时候,无数中国人和我一样,完全不会知道,短短十几天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这几个字将成为无数中国人心中的千斤重担,并迫使一个有着千万人口的城市做出封锁的决定。去给母亲和孩子买口罩的时候,是依好看不好看的标准来选的,毕竟武汉关于新冠肺炎的通报看起来也是那么无关紧要,甚至后来几天已经销声匿迹,谁也没有把它当回事,为母亲和孩子买口罩,也只是不让哥哥担心。可是忽然有那么一个声音把大家敲醒,央视还特意做了节目。可是远在贵州的我们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之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被迫去关注它,然后逐渐被恐慌焦虑包围。
1月21日晚,和先生去药店买口罩,发现不少人拿着口罩从药店出来。进了药店,发现口罩已经所剩无几,一个和我们同时准备购买口罩的顾客,听说我们要去湖北,一边惊叹我们的行程,一边善意的决定把口罩都让给我们,原来湖北的疫情已经严重到众所周知、谈而变色的程度!庆幸的拿着所剩无几的口罩去支付,店员却告知:限购,一人最多买3个。一路心潮澎湃,匆忙赶回家搜索关于新冠肺炎的新闻。一条条映入眼帘的报道让让这个夜晚失去了平静。
1月22日是会湖北的日子,早上7点多醒来,一直到10点钟还没有离开家门,坏消息、坏心情拖住我们。曾有过让目前又带着孩子们到贵州的念头,可一切行动都在酝酿凶险,湖北是战场,我也得去。上了火车,四面八方的人在车上相遇,我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因为口罩封锁了一切。
(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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