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幺姨相差四岁。
她们都对我讲过,那个时候的她们生活得很辛苦。
原本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曾祖母,外婆,外爷,舅舅,妈妈和幺姨她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外爷和舅舅特别能干,勤劳的他们让家里的生活过得很好,至少比同村大多数人的生活过得好。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在一个下午,外爷如往常一样去山里打柴,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瓢泼大雨,那晚外爷没有回家,从此外爷都没能回到家。
后来,舅舅他们在捡到外爷鞋子的地方立了一座墓。
那年,妈妈五岁,幺姨一岁。
此后,家里的农活都落在了舅舅身上,舅舅在后面的两年里,过度疲劳,生病了,患上了很严重的肺病。舅舅没有办法,只能日日躺在床上,靠着挖的草药续命,听妈妈说那时候的舅舅一度想了结自己,这样还可以为家里节约一口粮。
曾祖母的年纪很大了,自是不能下地干活,外婆的神经又有点问题,也不能干很多的活。好在,好在,曾祖母的嫁妆还有一点,曾祖母把它们全卖了,买来粮食,这里的粮食不是米,而是玉米和土豆,妈妈说,那时候他们的粮食就是把玉米碾碎,再放一些野菜,混合在水里煮开,然后吃,里面没有油,仅仅有一点盐味。
妈妈到了读书的年纪,曾祖母就到处借钱,把妈妈送进了学堂。妈妈在学校认真上了三年学,到她四年级时就开始慢慢请假回家干农活,妈妈说,那个时候一块钱的学费都交不起,一直欠到学校。在妈妈五年级时,实在没有钱交学费,老师就不发书了,但是还是把妈妈留在了教室听课,妈妈和她同桌合用一本书。从一周请假一次,到一周可能只能去上一天学,就这样过度,妈妈后面退学了。
本该是好好上学的年纪,但是家里要生活,要活命,所以妈妈读完五年级就没有再去上过学,妈妈回到家里,专职干起了活。
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妈妈一直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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