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完全是一个人没事找事地胡思乱想。
过年在家帮父亲拾掇几只鸡,拎着鸡腿给它割喉放血,很快就感到鸡因为失血将死而抽搐。父亲问我:“你觉得人残忍吗?”我不置可否,因为我觉得此时讨论这件事并无意义,因为我并不会觉得残忍之后因为所谓的恻隐之心把剩下的鸡放生,更不会从此以后变成一个素食主义者。
其实对于这些我一直抱有一种极为矛盾的态度。弱肉强食作为自然法则而存在其实早已超越了对错的范畴,但是因为群居及团队合作才使得人类进化至此,有了其他动物所不具备的能力(从这一点上看,人似乎确实凌驾于其他物种之上),所以对弱者施以援手是一种必须。而时至今日,或者更早一点,在产生了高度发达的文明之后,我们似乎潜意识里就觉得我们可以在其他物种面前扮演上帝的角色。即使这种扮演并不轻松。
我无意去贬低那些致力于保护珍稀动物的工作者们,或者说我确实很尊敬他们,为了这项工作他们付出的并不比一般人轻松以及安全。即使我可以不带表情眼皮不眨地看着一只鸡在痛苦中死去,因为它被豢养为了终有一日被作为食物端上餐桌。
我确实爱这大千世界中的生物们,因为它们给了我们一个缤纷美妙的世界,就像亚历山大处死亚里士多德的侄子时的那种矛盾。但即使是野生的,只要那不是稀缺动物,我也并不反对将其作为食物。事实上也没有人会完全禁止猎捕非稀缺的物种,毕竟存在着那么多人以此为生。
这样似乎给生命划分了等级,人居于顶点,接下来的按稀有程度等级递减,而诸如病毒之流,自然居于最底。
曾经玉林狗肉节的纠纷闹得沸沸扬扬,一帮人打着所谓人道主义的旗帜对其口诛笔伐。他们在一面强调不应将人的生命置于其他物种之上的时候似乎将这个“物种”仅仅定义为狗一种了。即便其中站出来一些素食主义者,他们在宣扬自己人道的时候也在践踏着除了动物之外所有生物的生命。其实这样的道德绑架极其无聊,因为那些同情心泛滥的好事者排除炒作成分的话最多就是沉浸在这种毫无意义的自我满足感里用根本没有逻辑的想法意淫。
另一方面,所有的生命都是生命,没有任何一种生命能超越其他,那么如此一来,为了生存,都必须掠夺其他的生命,弱肉强食便是唯一的法则。面对这样的自然法则,没有对错,生存是最大也是唯一的要求。
也许这似乎有点难以接受,因为如此一来,人便与野兽无异。但是,无论人可以发展至何种程度,人也是自然的一员。即使高度繁荣的文明经常给我们一种错觉,让我们觉得自己可以脱离自然或者凌驾其上,但是无论海啸地震,还是洪水泥石流,都在提醒我们在自然的面前,人类的力量还是有些微不足道。即使那些标语或行动可能会给我们一点安慰,但多少还是有些苍白无力,难以招架。当然这是在旁观者而言。
自然其实就是这样,它可以很美丽,但绝不美好。我一直不喜欢那些人多的旅游景点,一来人多的时候真的很难好好欣赏或是游玩,二来那些景点都太过美好了。苍山洱海、九寨山水,都是这样平静安逸的人间仙境,美则美矣,但是多少有点不真实,在这里获得片刻的安宁之后,接下来依然是原来那样或枯燥或紧张的生活。很多人说那是一种心灵的慰藉,然而我却觉得并无意义,因为总归是要回到不如意中去。然而习惯了光鲜外表,又似乎有些心有余焉,倒宁愿自欺欺人一些。
那我是不是应该满怀感激与尊重地将这只鸡杀了,然后把它做得很好吃,以最大限度实现其个人价值,最后及其慎重并毫不浪费地吃了它?
我就是吃了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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