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到十点接到儿子电话,还以为是跟往常一样,告诉我一声,要和同学多玩会儿再回来。结果是说,他摔倒了,让我去接他,就在西边一公里左右的路边。
我骑着小电就出去了,路上还在想,骑自行车摔倒还会有多严重,可能腿疼得不敢骑了。
到了那里,儿子在人行道上的石墩上坐着。我一看,左小腿上几道长长的血迹,吓了一跳,膝盖上血肉模糊的,一条胳膊的胳膊肘子上也蹭掉了好几块,正渗着血丝。
儿子见我到了,就站了起来,一跛一跛地边走边说,骨头肯定没事,就是疼得有点腿麻了。
我载着儿子就向最近的医院驶去。儿子说路上有水,打滑,他没看清,一下就摔倒了,当时就懵了,也不知摔在什么地方了。摔成这样,那得是多快的速度,真不让人省心。
离我家最近的这家医院,刚开了没几年,进去大厅以后,除了一个门卫,一个人影都不见。就问那个师傅,有大夫吗?师傅说坐电梯去二楼,有大夫。赶紧来到二楼,整个二楼都黑乎乎,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我大声吆喝了几声,一点反应没有,时间虽然是有点晚了,但也不能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赶紧换地方。
孩子爸又拉着我们去了附近的另一家医院。到这里才让人安心了,灯火通明,大夫护士来来往往的不少。大夫看了看儿子的膝盖,说一定是摔在石头上了,创面有点大有点深,需要缝合一下。
儿子进了治疗室以后,我在门外的椅子上坐着等,时间怎么那么漫长呢。
我坐的位置正是走廊的一端,走廊很长,很安静。我望着走廊的另一端,还能看清另一端摆放的桌子上有两个字,也许还有其他的字被墙给挡住了。从对面走来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走廊中,一晃一晃的,没有声音,似乎只是一个人形。
我感觉自己也成了一个人形,成了这个静静时空里的一尊雕塑,似乎呼吸都没有了。此时此刻,我身体上唯一存在的大概只有耳朵,时刻捕捉着一墙之隔内的每一丝声息。
人形慢慢走近了,开始响起拖鞋与地摩擦发出的空洞的啪踏声,又响起了接电话的声音,一种让人沉浸其中的静谧被破坏了。
半个多小时以后,门终于打开了,儿子腿上缠着绷带单腿蹦跶了出来。医生嘱咐,回家尽量躺着,半月后来拆线。还好,应该不耽搁开学。
我找到扔在路边的小电骑着先回家了,他们爷俩又去寻找还在现场扔着的自行车。
一开院门,一阵异香扑面而来。黑夜中,七朵洁白的昙花正在随风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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