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

我很小的时候，肚子里就有个小人儿。

我没办法描述他的样子，你知道的，我眼睛不长在肚子里。

他无休止地转动我体内一个轱辘上的一个摇柄。

一直转一直转。

转出饿肚子的声音，转出饱嗝，转出我的阑尾炎，转出我的百转千回，转出我在宇宙中生活的频率。

他不带任何情绪。

而我，也不带任何情绪地偶尔感受、偶尔忽略、偶尔也想象他的样子。

我没敢告诉任何人，我曾经吞掉过这样一个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