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的文字一向以犀利著称,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她的《野火集》,那是我刚刚参加工作时读到的一本书,心想:世间竟有这样思想丰富、文字犀利的女子!
而今天读到的《孩子,你慢慢来》却充满了柔情,让我看到了一位慈爱而又智慧的母亲在处理两小儿的各种麻烦。“这本书里的龙应台是一个母亲,与生命的本质和起点素面相对,做最深刻的思索,最不思索的热爱。它不是对传统母职的歌颂,它是对生命的实景写生,只有真正懂得爱的作家才写得出的生活散文。”作为两个中德混血儿的母亲,龙应台的笔下也有“万丈深情”。
孩子是上帝的礼物。没有哪个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但爱却是一门精细的艺术,知道去爱固然重要,懂得如何去爱更需要莫大的智慧。这本书讲的就是“爱的艺术”。这种艺术存在于细微处: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街头陌生的小孩从从容容地把蝴蝶结扎好,用他5岁的手指;随时随地潜移默化地教孩子认识周围的事物——天上的云、路上的车、电视报纸上的黑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的每一个举动——爬、笑、摇头、站起来又一次跌倒……警惕童话故事、古典小说里面的残酷、暴力和世俗的偏见——皇后如何用各种方法企图杀死白雪公主、灰姑娘嫁给王子就意味着从此过上了快乐幸福的生活、梁山好汉如何打家劫舍……静静地跟在孩子后面走完放学回家原本只要十几分钟实际却用了一个多小时历险般的路程——走过深深庭院、杂乱工地、松鼠在上头玩闹的大松树……帮孩子解救夹在花园的垃圾桶上的小老鼠——尽管早已全身起鸡皮疙瘩;陪拿超市东西被抓住的孩子,手捧鲜花向老板鞠躬道歉;和老大华安一起坐在楼梯台阶上坦诚细数妈妈对待老大与老二的同与不同……
龙应台整个教育过程都是温和的,这种温和令人感动。她用一种安静的、潜移默化的方式,把孩子教育成一个“像一株小树一样正值”的人,而不是粗鲁地呵斥、大声地教训、自以为是地责备,甚至罚站抽鞭。这种爱的实质是对幼小生命的尊重。尊重是因为平等——把孩子当作一个与自己对等的生命来对待。在爱与尊重的视野里,我们才会试着从孩子的角度去思考去看取世界,才会发现孩子更多的细微处的趣味和感动:对着园子里的大公鸡连叫“啵”(bird);“跟屁虫”老二跟在哥哥后头神情严肃地人云亦云;渐渐懂事的老大帮父母把藏在阁楼里圣诞老人的麻布袋再藏起来“不要给弟弟看见”……
孩子本来是天上的小天使,是上帝特别送给天下母亲做女人的礼物。因为爱,她并不遗憾为了孩子而占去她原本计划好的时间、不在乎岁月侵蚀渐渐变成“黄脸婆”的容颜。她知道:一旦身为母亲,“有些经验,是不可言传的”。孩子成长的过程,也是大人成长的过程。用心的父母,可以从中学会很多东西并获得快乐。
我也即将成为一个母亲了,希望自己能够跟龙应台一样拥有这些做母亲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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