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莱特的“世纪三部曲”讲述了二十世纪来自德国、美国、俄国、英格兰和威尔士这五个国家或地区的五大家族三代人的故事,整个故事贯穿了二十世纪的三个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和非传统战争的“冷战”。
人物众多,基本上五大家族三代人都有重点描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我比较喜欢的应该是作者笔下的女性角色——英格兰的女勋爵茉黛·菲茨赫伯特、威尔士的艾瑟尔·威廉姆斯、卡拉·冯·乌尔里希、黛西·别斯科娃、坦尼亚·德沃尔金、丽贝卡·罗森,她们每个人都经受了命运的捉弄,但不曾放弃过抗争。
今天我要重点写茉黛·菲茨赫伯特,后来的茉黛·冯·乌尔里希。
- 1 - 时尚和优雅是她的外貌
茉黛跟她哥哥一样高,长得也很像,只是让伯爵看上去宛如神祗般的那种雕刻般的特征放在女人身上并不讨好,因此茉黛只是惹人注目,谈不上漂亮。与女权主义者惯有的老土形象相反,她的衣着十分时髦,一步裙下是双带扣长筒靴,大袖口的海军蓝外套搭阔腰带,帽子正面还别了一根军旗似的长羽毛。
茉黛穿着一套时尚的灰色压花天鹅绒连衣裙,搭配暗灰色绉纱外套,非常优雅。算不得很女性,但突出了她雕塑般的美貌,让她的皮肤焕发出光彩。
从这两段描述茉黛的外表和穿着的文字可以看出,茉黛不是一个很惊艳的女孩,但是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出身贵族的她虽然人热衷于女权,但并不像常见的女权主义者那样刻板,擅长打扮,了解时尚,在英国的上流社会一度是引领时尚的人物。
在她40多岁的时候依旧优雅美丽,可以吸引到年轻人。48岁时还可以利用自己的魅力引诱纳粹特工放松警惕。
- 2 - 积极为女性争取权利
他的妹妹茉黛已经二十三岁,但还是单身。再说,就算她生了孩子,大概也会被培养成狂热的社会主义分子,把家里的财富拿去印刷宣传革命的小册子。
第一次出现她的名字是哥哥在考虑继承人时想到的她。她叫茉黛·菲茨赫伯特,是英国的女勋爵,她的哥哥是菲茨赫伯特伯爵,在英国富豪榜上排第9位。从菲茨伯爵的想法中就可以初步判断茉黛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少女。
在她的哥哥看来,她争强好胜,很难对付,抱有让人惊讶的自由派政治挂念。她支持妇女参政,积极从事争取妇女投票权的活动。
在一战之前,她在贫民窟和一个犹太医生一起工作,帮助穷人和年幼的孩子;她不会有阶级观念,在艾瑟尔的记忆中,她是唯一一个注意到她这个女佣的贵族;对于单身母亲,她不会像别的女人一样鄙视,反而做出实际行动施以援手。
一战期间,她在一份《军人之妻》的报纸当编辑,积极参与推动提高军人家属待遇和争取妇女投票权的运动;因扰乱公共秩序被判罚一个几尼;跟其他妇女一道发起了一场运动,争取让妇女选举权成为军人公民权改革讨论的议题之一……
她激进、固执、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热情、对不公和压迫异常敏感,但是她又非常聪明,她知道如何奉承和取悦权势强大的男人,甚至菲茨那些保守党的朋友也都喜欢她。她了解高层的政治运作——她善于交际,经常与内阁部长们见面,跟他们谈论时下的重大议题。
思想独立、行动果断。她这一代的妇女大都乐于扮演社会赋予她们的被动角色,打扮得漂漂亮亮,举办聚会,处处顺从自己的丈夫。而她却十分优雅迷人,但并不屈从于谁。在她的丈夫沃尔特看来,被这样的女人所爱,实在令人兴奋不已。
茉黛用冷冷的目光扫视下面的听众。“每当我听到社会党的那些男人反对同工同酬,我就会对他们说:你们是在容许贪婪的雇主把女性当作廉价劳动力吗?”
艾瑟尔觉得,以茉黛的出身,需要很大地勇气、很强的独立性才能拥有这样的见解。她很羡慕茉黛。
沃尔特心里满是骄傲。茉黛不仅仅是同情和怜悯。每当听说这些年幼的孩子在血汗工厂劳作,许多贵族妇女不过是掏出绣花手帕抹掉一星半点的眼泪。茉黛不同,她能大胆果断地施以援手,做出实际行动。
“茉黛女士很棒吧?”他轻描淡写地说。两人正走在返回阿尔德盖特的路上。“当然,是菲茨付钱,但具体工作都是茉黛来完成的。”
“有失体面,”奥托说,“简直是种耻辱。”
沃尔特感觉父亲有些不快,但这话还是让他吓了一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赞成出身名门的女士做事帮助穷人的!”
“带个食品篮子访问生病的农民是一回事,”奥托说,“可是一位伯爵的妹妹竟然呆在这种地方真是太可怕了,身边还有个犹太医生!”
她现在一个人单独外出。自从战争爆发后,对少女的监护就松懈了,白天单身女子上街不再是件丢脸的事情。
茉黛是一份发行量不大的报纸《军人之妻》的编辑。报纸正在为提高军人家属待遇展开一场声援活动。一位保守党议员形容该报是“滋扰政府的瘟疫”。这句话随后成了每期报头上的装饰语。茉黛对镇压女性的势力恨之入骨,同时她又对毫无意义的战争屠杀充满恐惧,这两者为她的奔走活动增添了动力。茉黛用自己继承的那点钱补贴报纸。反正她并不需要钱,她需要的一切都由菲茨支付。
- 3 - 对于爱情,她直接且勇敢
茉黛径直走到沃尔特面前说:“你自打十八岁以后就一点儿没变!还记得我吗?”
他脸上的表情活跃起来:“记得,尽管你十三岁以后变了不少。”
他们握了握手,茉黛又吻了吻他的双颊,仿佛跟他是一家人。“那时我对你朝思暮想,受尽折磨。”她以惊人的坦率说。
沃尔特笑了:“我非常喜欢你。”
她和沃尔特重逢时,她是这样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好感。随后两个人相处过程中也不曾有任何的扭扭捏捏,喜欢就是喜欢,毫不掩饰。她喜欢他进步的思想,他被她的勇气所吸引。尽管两个国家有着解不开的仇恨,尽管哥哥反对自己和他一起,她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在一战爆发的前夕,两个人只有一夜的相处时间,她坚定地选择了嫁给他;在战争期间,为了见他一面,冒着战火的危险从伦敦前往芬兰,只为了见一面;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毅然选择和他一起去德国;战争结束后,德国物价飞涨,因娶了英国女人而失去外交部工作的沃尔特挣的钱不多,她学会了自己打理家务,甚至去夜总会弹钢琴挣钱,但她未曾后悔过。
茉黛·菲茨赫伯特吃惊地发现自己爱上了沃尔特·冯·乌尔里希。或者说,她很惊讶自己竟然能爱上某个人。她很少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沃尔特觉得她完美无缺,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啧啧称奇。如果她赞同某种极端看法,他也会被她的论辩吸引。她惊世骇俗地帮助未婚母亲,他羡慕她的这份勇气。他就是爱她这种大胆的作风。
那些满足于社会现状的上流英国富人让茉黛十分厌烦。沃尔特跟他们全然不同。他来自保守的德国家庭,思想却特别激进。
他为德语国家的伟大音乐传统深感自豪,对生性散漫的伦敦观众姗姗来迟,演出时跟朋友聊天,以及早早退场等行为十分气愤。她能猜到沃尔特会说:“只有这些闲言碎语都说完了,他们才会去听音乐!”茉黛也有同感,但他两属于少数。对伦敦上流社会的大多数人来说,看歌剧不过是一次炫耀服饰和珠宝的机会。
我爱你,沃尔特。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沃尔特会在两三天内离开英国。她要跟他一起走吗?她害怕自己会毁了他的前程。娶一个英国人做妻子,他还怎么赢得信任,为自己的国家而战?如果他投身战争,一定会远离故土,那她去德国还有什么意义?
尽管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她内心还是兴奋不已。“乌尔里希太太。”她对着空旷的卧室说着,合拢双臂抱住自己,享受着甜蜜的喜悦。
她说:“你好,沃尔特。”
接着,她突然失去了控制,一下子扑进了他怀里。
“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在哪里死……”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她使劲咽了一下,接着说,“你在哪里死,我也在哪里死,也葬在哪里。”
菲茨和茉黛一直十分亲近。他们的父亲是一个难以接近的英雄,母亲是个不快乐的随从和助手,两个孩子只得从互相的友爱中寻找慰藉。父母去世后他们相依为命,分担痛苦。那时菲茨十八岁,竭力保护他的小妹妹不受残酷世界的伤害。反过来,她也崇拜他。成年后,她开始变得思想独立,但他仍然相信,作为一家之长,他有权管教她。无论如何,他们对彼此的感情经受过考验,足以胜过他们之间的分歧——至少目前是这样。
——为了和沃尔特一起,她和哥哥脱离了关系。
- 4 - 嫉恶如仇,一生都在为正义奋斗
嫁到德国后,她也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面对法西斯的狂暴不曾低头。
即使知道自己写的文章会激怒法西斯分子也依旧坚持写讽刺当局的文章;面对纳粹越来越猖狂的行为,为了安全,艾瑟尔提出希望她回英国,她拒绝了,因为对她来说,德国已经是她的祖国了,为了祖国可以更好,她必须留下来继续斗争;丈夫被纳粹害死,虽然悲痛欲绝,但她还是较快恢复平静,并鼓励女儿和纳粹战斗到底;为了和平,她选择偷取情报给苏联,即使这会让自己的儿子死在战场上……
她在《社会民主党人》杂志社工作,以“茉黛女士”的笔名为杂志撰写政治和外交方面的闲话专栏。
“你知道这会惹怒纳粹。”他说。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母亲冷冷地说,“我情愿封笔也不写讨好他们的东西。”
“别把他们惹毛了,那群人非常危险。”
母亲的眼里满是怒火。“沃尔特,不要对我发号施令。我知道他们很危险——这正是我要和那群人对着干的原因。”
“我已经在德国待了14年,”茉黛说,“这里已经是我的祖国了。”
“祖国是和人息息相关的地方,”茉黛说,“我不喜欢英国。我父母很久以前就死了。哥哥也和我脱离了关系。在德国,却有许多爱着我和我爱着的人。这里有我亲爱的丈夫沃尔特,有管教不严、正走向歧途的儿子埃里克,有禀赋异常的女儿卡拉,有女仆艾达和她那个残疾的儿子,有朋友莫妮卡一家,还有我的那些记者同事……我要留在这里和纳粹斗争。”
葬礼以后,当茉黛从歇斯底里中恢复了平静,卡拉问她沃尔特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茉黛思考了良久。第二天她告诉卡拉:“他希望你继续进行战斗。”
过了一会儿,茉黛轻声说:“不管怎样,他都可能会死,都可能会为纳粹献身。与其战胜而死,倒不如和纳粹一起覆灭更干脆呢!”
激进、我行我素,咄咄逼人得宣扬自己的主张,这是她的女儿眼中的母亲,但是这样的她真的很有魅力。一生都在坚持自己的主张,一生都充满了热情,为贫穷、为妇女、为公平正义、为和平、为爱情,好像每一刻都不曾浪费……
【无戒365天极限日更挑战营】第15天第1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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