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Who are you❣
周六。清早。一个可以淡忘时间,但不能淡忘某个人的日子。陶令背着并不轻巧的书包,但心情却明朗得如秋后明月,也恬淡得如周身迷蒙的雾气。她轻声哼唱着连译文也不知道的外文歌,仍悠然自得。也许是忽略了清晰的歌词,才会专注于飘忽的曲调吧,而它正是流淌在灵魂里的细流。就这时,令却感受到了近旁的空气被一个温润的物体占据了,这使她立刻郁郁地停住了歌声。那个物体似乎仍在和她僵持着,保持在稍后方。令不喜转头,又是抿紧了嘴唇,继续若无其事地走着。这样…… 持续了十一天,她疑心到近于奔溃了。终于,第十二天,令也许是一觉醒来就细胞更换了个遍吧,她一步步地走着,心跳也跟着一步步,笃定而激奋。“恩,转头看一眼吧。”她想。“你和我同路吗?”陶令突然转头说道,又愣了一愣,继了一句结结巴巴的“你好——”他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但穿的校服却与本县的几所学校都不同。他颀长的形体不由得让陶令喟叹。“这是多少年轻父母心中的我家小伙儿啊!这得喝多少杯牛奶,嚼多少罐牛初乳啊!”但她仍是一脸正肃地行进,昂着白果似的小脑袋。他慢慢地伸出右手,说句:“你好,同学,不同路。但我有意于你。”令一听,惊得瞪大了眼。“有意……什么?”但她还是平静地把持住了,缓缓地把手递了过去。可正当她要握住那只融满了温暖的手,他却瞬间抽回了。令愣得冻结了姿势。他则用手轻蹙了一下鼻尖,带笑地轻咳了一声,“口误,是有求。”两人转头相视着,尴尬地扣齿笑着。“我是听说贵校的教学质量实在过硬,而我需要一些些高一的复习资料,我可以提供回报的。你,愿意帮助我吗?”他的声音像溪泉那般清澈,几欲让人听不进他说的具体内容。咳咳,不过陶令当然是激励强迫自己听了,就像数学课一 样…… 陶令素来不擅长拒绝,更何况是有着在曦光下闪闪发亮的睫毛的蓝生。于是呢,第二天,她就细心地整理了几本复习总纲,带着孩童等待奖励的糖果般的兴奋,恩,那么一丢丢啦。书交与他手中时,仍一张扑克脸,什么话也没有。却在前晚,悄无声息的在P13上写了一句“who are you?”她希望他会回答,同时也希望不回答。矛盾来矛盾去,自己还是自己。接下来的几天,他也仍伴在令的身旁。但,竟连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在红绿灯前止步,对她浅浅一笑,月牙般的弯弯眼好像美得会融化,说:“书还在读,拜托多借一天吧。”“这人竟然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必期待往后有什么回报了……”令如是想着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给空气看。“书没还,书没还,我的书还是没还,阿西吧!”陶令每日出门时必念叨几阵才迈步开去。约莫是念经的教徒那般“虔诚”吧。 她倒是随时光流失而越来越疑心了,他——不会是从冰川冻土里爬出来的怪物吧……心很该死,竟然越来越依恋他,思绪像藤蔓攀缠着。智力仿佛也一下子回到开化前,变得简单而不能再简单——遇见他时会开心,告别他时会伤心。嘿!别傻了!这一定只是习惯使然!如果每日每日和一只宠物小狗散步散步,那也会喜欢上那种惬意的感觉的,对不对?只是啊,“who are you ?”他还没回答。永远不能多说一个字的人大概以为自己一字千金吧,嘴里吐出的全是象牙吧?冷冷地呵呵呵。但是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有眼泪有欢笑,却不知该哭给谁看,笑给谁看,讲与谁听。但幸好,现在有一个人,还可以被自己当做公式一般念着,这很幸好。今天不开心,明天也可能不开心,但后天开心时,有他在,多好! 小猫儿长大了,能长胆抓老鼠,他大概也是相处久了,人很瘦削,但胆子长肥了不少!“唰——”的一声,从后面被扣上了帽子,一日问好的标准配置。为了不白他一眼,陶令会无奈地闭上眼,阳光被树缝剪碎,散漫地落在两人的脸上……
未完待续。。。(二)I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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