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末,天空像透光的石板,明快里显出一份淡蓝。城市,人工筑造的森林堡垒,披着腥红色暮光一点点走失在夜里。一周时间如同零散的殉葬品,永久地飘向黯然的过往。
一年里,或安然或骄躁、或无所事事或匆匆忙忙,像是透支消费一样,稀里糊涂地了却了多少烈日炎炎、风雨交加的昼夜,自己浑然不知,直到良心的账单沉沉地砸在心口。恍然发现,自己花销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周日,有些男人在劳作,怀揣在人类未来、社会进步而工作。或整天耗在办公室,等待值班领导看到自己的任劳任怨。有些男人很兴奋,几包方便面几盒廉价烟,守着电脑昏天暗地,肆无忌惮。有的男人完全躺平,卧在沙发上,说睡觉半睁着眼,说醒着半闭着眼,哈欠连天,无所事事,就像断了鸦片的瘾君子。有些男人很任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在房里瞎折腾,耗子一样摸摸索索地整整这儿,理理那儿,累的筋疲力尽时舒口气,自我欣赏。
邋遢男人的周日,不洗澡不剃须,不修边幅。有几个这样的凑在一起喝烂酒,满桌酒瓶,一地烟头,江湖气十足。喝多的,扶着墙边走边吐,满嘴跑舌头。喝醉的,靠在椅子上吹着唾沫,喘着粗气睡觉,黏糊糊乱发遮着脸。偶尔,一只苍蝇在脸上爬行舔舐。有种男人,周日冲个热水澡,换件睡衣坐在阳台上,拦下凉爽微风,一起安静地观看夕阳渐渐谢幕。华灯初放,星斗满天,打开茶室音响,放张小号或萨克斯碟,听着音乐沏泡茶,清香茶汤厘清嘈杂,独享人生的孤独。
我的周日没有标准和要求,只要能解掉心头的缰绳,让心去铺满宁静的思绪里漫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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