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高一下学期第二次阶段考名次进了150多,到了年段321的位置。有了这个名次,我开始盼着儿子的成绩能在下一次的考试中,也就是期末考名次能再上一个台阶,冲到年段前200名的位置。儿子呢,也信心满满,认为这不会成为为什么问题,而应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结果。
我期待着,静静地看着儿子的学习,默默地等待着他的进步。
儿子每天很忙。早出晚归。中午,晚上回家的一点空档,儿子依旧要找他妈妈拿手机。有时说要看学校的通知,有时说要查找某道题目的解析,有时说要上传点什么资料……理由很多,真假难辨。为了不让难得和谐的父亲关系重新回到紧张的战时状态,通常,我会选择不闻不问,冷眼旁观。有很多时候,实在等得急了,忍不住地,就要催几句。
儿子的回答一如既往:“好…的。再两分钟。”
“好”的语调拉得很长,在这拉长的语调里,我能感受到儿子在有意地拉低自己的声调,以使语气听起来更加柔和。
我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拿眼瞄电视柜上的那面小小的电子钟。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但又显得十分地漫长。“滴嗒”声一秒秒地在我的脑海里清晰而明确地响着。
时间到了,转头看看儿子,此时的他十分投入,全身心沉浸在手机里,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时间到了,手机拿过来。”我忍不住发了话。
“再两分钟,两分钟后一定给你。”
……
过了几个两分钟,就在我硬压着的火山盖要喷顶之际,儿子适时地还回了手机,并且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在儿子拿手机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父子俩就像猫和老鼠般,互相之间都尽力竖着耳朵,屏着呼吸,仔细察觉着空气中飘浮着的危险粒子。我们都在尽力搜索着各自的安全边际,我们都不希望危险在我们之间爆发。
我们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借以维持我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我很担心儿子的成绩。
我怎能不担心呢?我没办法帮他读书,读书是他自己的事。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做好后勤工作:在他需要增加营养的时候,给他煮些有营养的东西;在他需要资料的时候马上买给他。即使当时正下着大雨,只要商店的门还开着,时间还允许;在他需要休息或思考的时候,我会尽量保持家里的安静,不让电视发出一点声音,即使电视剧正播到高潮的桥段。事实上,只要他在读书,我们家是不开电视,不放音乐的,只要能在学习上帮到他,我愿意做好一切我能做到的事。
可是,即使做了这么多,我还是无法放心,无法不担心他的学习。因为他的成绩总是那么的不上不下,不温不火。偶尔有了一点小进步,紧跟而来的,就是一次让人大跌眼镜的成绩。这不,阶段考刚刚取得一点点成绩,第四次的数学周考马上来了个大跳水:65分。D1。全年段的尾巴。
看到这成绩,我就像吃了枪药,一股无名之火在五脏六腑内翻腾搅动。
“数学怎么只考了65分?”儿子刚一进门,我就忍不住了。
“头晕。没考好。不过没事,哪一次大考之后不是要考暴一次呢?或许是好事,这次没考好,才会认真读。”
“真的吗?”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我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可是,不相信又能怎样?成绩就摆在眼前,除了选择相信,还能怎么办?
我压着那股无名之火,冷眼旁观着,期待着他能为自己的话而做出努力。儿子呢?改变不大,依然每天早出晚归,依然每天寻着空档要手机。周六放假,依然雷打不动地玩半天的手机游戏。
经常,我会忍不住提醒他:“期末考眼看着就要来了,你开始做准备了吗?我不希望到时候再听见你说哪科没准备好,考砸了。”
此时,儿子总会爱搭不理地说:“准备着呢。”
“数学争取考到120分,化学,生物争取上80分以上,只有这样,你的名次才会有根本性的改变。”经常地,我会重申自己对他近期成绩的期望。仿佛我经常说一说,这个目标就会实现似的。
儿子总是默默地听着,不置可否。
“其实,游戏不玩也没什么。它每年都在更新。这两年不玩,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游戏可以玩。可是,学习就不一样了,这两年不认真学的话,过后就没机会了。”我经常说这些话给儿子听。可是,儿子的回答很简单:“这几年不玩,以后就不喜欢玩了。”
“唉…”
看着沉迷中的儿子,我真的有一种无力感。资质这么优秀的他,如果不能珍惜时间,好好在学习这条路上闯出一条路的话,以后有他后悔的份。
可是,儿子好象特别迷恋他仅剩的这几年青春。在他看看来,青春就这几年,不玩就过期了。
可是,青春就这几年,太过迷恋的话,等到青春过了气,他将又何去何从呢?
别太迷恋青春,因为青春易逝。希望儿子早日明白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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