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看了一遍周耀辉的《纸上染了蓝》,一本回忆母亲的书。
之所以取这个书名,是因为某一天,作者为了思念而在纸上试图写下他所记得的关于他母亲的事。这张纸后来被他放在新买的牛仔裤里,染了蓝。
作者的母亲,每年在香港去拜神时会买一件新白汗衫同去,而后会一年一年一件一件地寄给远在阿姆斯特丹的儿子,说是「转过运」的白汗衫,记得拿来穿。
作者的母亲在提笔帮人写家信、自己写信时,总会很用力,让人怀疑,她妄想笔记坚决一点,不测也因此少一点。
这些类似的可能迷信的细节,自己在妈妈身上也曾看到过,从一开始的还会辩驳,到慢慢接受这样形式的一种关心和牵挂,其中大概也带着成长了。
「言+忍=認(认),为什么“认”是这样写的?听说,是形声字,从言,忍声。我怀疑,也就表明单是认得是不够的,必须说出来,我妈词语说出我的名字来。事到如今,我情愿相信,所谓认得,是把语言忍住,超越了。超越语言的一种认,或说,认命,不带无奈,有情。」
这是作者在想哪一天如果母亲不能凭借样貌、话语甚至恳求而叫他一声“阿辉”,她能否凭她的伤痕认得他?
我在很小的时候也会胡思乱想这些年老的问题,却不曾晓得我的微笑、伤痕里会有我父母亲,但同时我父母亲的微笑、伤痕里也是有我的。即使日后不认得,那却是一种超越语言的认得。
「试图说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种虚荣。于我,虚荣也许是我稍能把握的真实。」
从前曾经提笔写过身边的同学、朋友,但从未试图写过家人,但也总觉得是有一些结未曾打开,时机也总不是现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