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里上自习,一时不知道干嘛。索性写点什么。之所以现在才有勇气来写,自己也是要有过渡期的。续自己检查之后,那几天算是我最黑暗脆弱的时候,甚至逃跑的心都有了。好在老妈几天后还是赶过来陪我。那也是我第一次摊牌,因为实在太累了,太累,扛不下去了。第一次卸下所有逞强的外壳。跟老妈果断来了一次彻夜长谈,谈内心暗海,谈孤独肆虐。话毕,夜很静,灯关了,窗外有点亮光透进来,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我求老妈复查完放我走,不想回家,也不想在这。我想了很多很多,夜深了,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时间一分一秒,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长,漫漫长夜,似煎熬,只至睡着。
第二天早上睡了个懒觉,下午终于也去综合确诊了,我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很沉,似乎连呼吸也很沉重,小心。但我不敢表现出来,因为老妈比我更紧张,沉重。敲门进去:李医生好。“呀,小丫头你来了,快坐,快坐。这个是你妈妈吧?”“是的”简单的对话,很亲切,可能因为我是医院常客的问题。
接下来是该面对的东西,检查结果: 脑部右额叶区的血管瘤,一部分被我钙化吸收。但左侧颠区,可能影响左侧耳朵听力。 还好,不好不坏,在接受范围内,终于暂时不用动手术了。老妈的心底大石彻底放下。赶紧打电话往家里报平安。我主动跟老妈提出回家,我是多么迫切的想回家。回家过节。恩,回家。
检查完的那个夜晚,老妈提出,不要上学了,家里还养的起你。大不了,拆迁了,再开个小店,够你生活的。当初幸好没答应你去桂林上学,不然出了事我们都不能及时赶过去。同样是夜晚,我又再次难眠,一直萦绕在我内心的东西在困扰我。我不知道答案,也逃不出去。似乎非要做出一个抉择。次日,赶个大早陪老妈把植物园遛了一遍,下午把淮河步行街溜达了一圈。近傍晚踏上回家的路程。一路摇晃的火车,我第一次睡的那么沉,没人吵到我,真的累了。一路睡到家。慢悠悠的公交车,靠窗看着这城市的车水马龙,灯火阑珊。有一刻,我是恍惚的,有一刻,这是梦幻的。但又是真实的。到站下车,晃悠悠的走到家,简单洗漱后,连离家很近的奶奶家都来不及去报道,一头栽到床上,睡的很快,很沉,很累了,归来了。
终于到了十五这天,没人叫我起床,没人让我干活,没人骂我懒。鞭炮声,炒菜声。我跑到厨房从后面搂着老妈的腰,不松手。被打发后,坐在厨房看着满屋子的香气飘悬。我妈边炒着菜边告诉我:土路走完了,就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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