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偶染伤寒,感冒咳嗽不止,吃药打针也不见好转,迫切渴望健康的我,在医生的建议下,一连输了几天液,待身体慢慢恢复,我也渐渐不去理会药理见的副作用,尽情享受着一身轻松的快乐。
像这样的病痛折磨,我是大不敢告诉父母的,怕他们担心,额外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父亲偶尔打电话闲聊,我总是找借口搪塞暂时不回家看他们的原因,我不想他们看到我憔悴的样子。
父亲越来越聋了。每次和父亲打电话,成了我们姐妹最头疼的事。即使他戴着耳机,有时候,一句话得说上好几遍,他还是不明白。任凭我们把喉咙喊破,他依然听的乱七八糟,我们着急,他比我们更急。怕我们不耐烦,他总会“嗯,啊”地回答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匆匆忙把电话挂断,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们。
母亲脑出血后遗症,虽然生活能够自理,但事事都得别人提醒,原来是个生活能手的她,现在没有一点点的主动意识,声音也越来越细小了。一个耳聋,一个发音微弱,不用说,他俩的生活总是一地鸡毛。
父亲还是不答应让母亲过来与我们同住,他总怕我们不会照顾。七十多岁的人,本是正该安度晚年的时候,还得照顾生病的母亲,其实,我知道,他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怕成为我们的负担,我们也只好听之任之。
回家的时候,心里是急切的。恨不能插上翅膀飞,恨不得眨眼功夫就能来到父母身边,哪怕呆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足以让内心得以安慰。
每次回家,只要天气晴好,我总会把父母的被子抱出去,放到太阳底下晾晒。拍拍上面的尘土,然后叮嘱母亲晚些时候再抱回屋去。母亲像个听话的孩子,总能做的很好,既锻炼了身体,又能让他们感受到阳光的味道,我何乐而不为呢?
我的腿病成了父亲的心病。每次去父母家,父亲总会问我病痛的情况。还专门从偏方书上学得治疗腿疼的方子,买来药材和白酒,泡上些时日,叮嘱我带回家,按时涂抹。还信心十足地告诉我,邻居好几个人都用他泡的酒治好了腿疼的毛病呢。
对于这样的偏方我是不大相信的,所以也不屑去理会,更不会去涂抹了,还得忍受那刺鼻的味道,我甚至还暗暗嘲笑父亲那不切实际的夸大其词。 直到那天我去父母家,父亲把那个用过他泡的药酒的人带过来,亲自证实药酒的作用,我才深深明白父亲那份沉甸甸的爱,看着我把药酒带回家,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我想,这世上的父母都是这样无怨无悔地爱着自己的孩子们的吧。他们全力向前,用不再坚实的臂膀,依然奋力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天,让我们在他们的羽翼下感受温暖,感受爱……
今年初冬的一个下午,朋友约我一起去一家大型综合超市购物。呼呼的北风肆无忌惮地吹着,树叶在地上打滚,尘土在空中飞扬,一个不小心,连沙子也会蹂躏你的眼睛。本不打算出去的我,禁不住朋友的拖拽,便答应与她一同前去。
沐浴着满天风沙,好不容易才到超市门口。正要进入超市,我猛一抬头,正好看到朋友的父亲从超市门口出来,一袋东西在他怀里紧紧揣着,脚上穿的一双老式样的千层底,裸着脚面,鞋上满是灰尘。不太整洁的衣服,更加显得身体单薄了些。
“伯父,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这样的相遇,我是十分意外的。
“听邻居说,这里的小米便宜,趁你伯母睡着的空儿,我来买点,正要回去呢。”伯父还是老样子,一说话满脸的笑。
“爹,前天我回家,你说暂时不用买小米,今天这么冷,你又跑来……”朋友一边埋怨,一边心疼。
“你还得上班,还得照顾孩子,我来了,你就能少跑一趟,多休息会……”伯父像个犯错的孩子,红着脸说到。
我看到朋友的眼睛里有湿润的东西在跳跃。来回五十多里的路,不嫌辛苦,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只是为了让朋友多歇息一会儿,哪怕一个小时的时间。看着伯父离开的背影,瞬间感觉那背影是如此的高大。
如果说世间有一种爱不应该被辜负,那便是父母的爱了。有时间,常回家看看,趁父母还在,趁我们还年轻。别等到岁月不再,父母老到不懂爱的年纪,我们才学会爱。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愿我们时时有人爱,父母事事有人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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