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啥好说的,对我而言就是“遗憾”。
小舅舅估计是他家最受宠的,比母亲小好几岁(具体不清楚),但是同一年高考,上清华s天文系。他俩是家中最小的儿子、女儿。据母亲同学说老妈一直耿耿于怀的事就是她上大学只是大姐接送、照顾(因为学校离大姨家不远),而小舅舅上大学是外婆护送,待遇不同。我猜,如果没生小舅舅母亲会受专宠(她在大舅舅面前是会发嗲的)。
小舅舅毕业后在中科院北京天文台工作(中关村),外公去世,大舅舅朝鲜回来为报效祖国一家子去了阿克苏,外婆只好去北京跟小舅舅生活。直到改革开放,他通过学术交流、做访问学者去了美国,一去不回。
我对他的印象:
一是小时候曾经去北京一起过年,记忆非常模糊;二是文革期间为了安全把外婆送到我家躲避,他看见我经常背上背着小弟弟、手里牵着大弟弟,要么收拾家里要么给全家人倒尿罐(家里没有厕所)。曾经用样板戏里有名的台词夸赞我“穷人的孩子在当家!”。
所以他一直比较喜欢我(我妈说的)。结婚时他正好在澳洲当客座教授,给我买了一套钻石首饰,可我稀里糊涂没多久都找不到了(我一向对金银首饰麻木不仁、毫无感觉,所以从来不戴任何首饰)。
退休后移居多伦多。2010年回国把北京房子卖掉,又到上海看世博会(住在母亲那)。感觉母亲有些颐指气使,而小舅舅是到是典型的好脾气理工男,认真鞠躬认错。
2015年父亲去世。2018年我们姐弟三人陪老妈去加拿大旅游,也看了小舅舅。他生活很是严谨、自律。每天在地下车库改的健身房打乒乓。感觉跟子女关系疏离。我们跟他家一儿一女从没联系,甚至不知模样。他儿子在加拿大、女儿在美国,据说一年最多圣诞回来瞅瞅。所以很羡慕母亲有一大群人簇拥着、照顾着。
我觉得与小舅舅而言有几个遗憾。
一是他与母亲、与我近来越来越隔膜、疏远。
原因大概是自父亲去世后,母亲心里受到巨大冲击(父亲临终时的第一个心愿就是要带走母亲,而且是恶狠狠的说出来的)。不知道此后母亲内心发生了什么,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哭。好像经常三更半夜跟小舅舅长篇大论的翻陈年旧账,小舅舅多次微信我让我带母亲看病,言之凿凿的说母亲肯定得了精神病。真不知道母亲对他说了些啥,我当然说没这回事(因为我曾经把母亲的症状去咨询过专业的心理医生),结果关系渐行渐远。
感觉小舅舅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理工男,他对母亲的情绪宣泄无法理解、更无法共情。觉得不可思议、莫名其妙、胡搅蛮缠,是精神病的表现。我想,这也许是他与自己家子女生疏的缘故;也许是外公外婆原生家庭由来已久的关系模式吧。
二是他与大舅舅政见不同、信仰各异。兄弟俩关系也很是淡漠、疏离。大舅舅一生坎坷,而小舅舅算是顺风顺水,可是彼此很少有交集。
三是外婆去世他没能回来。但最后还是把外公外婆下葬在北京的福田公墓(据说离华罗庚父母的墓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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